“我们的盐卖价一斤不到两文钱,不管是哪朝哪代的私盐都没有这么低的价钱,更不用说官盐了。而且质量,哪怕是供应皇室用的盐都无法和我们的盐相比,据说,目前连住在皇城的那一家子用的都是我们制盐手段出的盐。”邬九宫又向林堇爆料了一个大消息。
林堇闻言跳了脚,不敢置信的向他确认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在和我说笑吧?”
邬九宫深深的点了一下头。
“怎么可能?”林堇犹自不敢相信。
邬九宫冷笑一声,“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虽然这话有点偏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官场上两袖清风的官,历朝历代数下来,也没几个。如今市场上的私盐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他们随随便便拿出几十两银子就能买上一大堆。
别看量大,但是这东西,人人都需要,不能不买,因此卖起来并不难。更何况,他们从我们手里拿价便宜,就算加上价钱,不要说和官盐比,就算是和从大覃的盐场里流出来的私盐比,也便宜,更不要说我们这边的质量更是一等一的好。
做别的生意,还有亏本的风险,但是卖私盐,哪怕是一个傻子,都能赚到钱。这个前景,那些当官的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所以很多官员都被拉上了贩卖私盐的船,有些纵使独善其身,但是家里用的依然是我们的盐。
没办法,谁让我们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呢。除非府里的当家人发话,明令严申,不然,各府的采买除非有别的猫腻,不然,都会买我们的盐。其实有的时候,就算府里的主子发话了也没用,下面的奴仆照样能阴奉阳违,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到厨房去看,而且买回来的盐上面又没有字,他们上哪知道是在哪买的。”
看着邬九宫一脸因为自家出产的盐遍布各地而自豪的模样,林堇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朝廷会找商会的麻烦?”
邬九宫笑了笑,得意万分的说道:“放心,查不到我们头上。我们的盐在卖出时转了好几道手,而且我不是说了吗,是以压船石的名义卖的,所以就算朝廷要查,也不关我们的事。再者,我将制盐的方子送出几份,因此如今大覃最大的私盐贩子可不是我们这边。所以,就算万一朝廷查到商会的头上,有其他人担下大部分罪责。”
“原来你早就有准备呀。”闻言林堇松了一口气,有心情调侃起他来:“只是你这么做,似乎有点甩锅之嫌。人家会愿意?小心等人家反应过来,找你算账?”
“找我算什么帐呀?”邬九宫浑不在意的道:“我这方子可不是白送的,有些是采用‘仙人跳’的方式被人拿走的,而他们拿走了那方子,要怎么做,关我什么事?
再说,有些官那里,我这边是把方子给了他们,但我没叫他们去卖私盐呀。他们拿到制盐的方子,如果不想着卖私盐谋取私利,那什么事都没有。既然想吃肉,总得付出点代价。他们拿到方子,开始制盐并私下贩卖,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不管出什么事,都不会找到我的头上。这是行规,他们若是敢坏了规矩,那就别在想着在商场上立足了。
况且操持这些事的人,早就被送走了,如今都在吕宋,十年八年的且回不来呢。就算出了事,他们想找背锅的,经手人走了,他们如果有本事,能到吕宋把人抓回来,那我无话可说,不然,就自己扛吧。”
林堇气急而笑:“合着你早就算好了。原本不是嫌弃吕宋没有大覃繁华,所以不肯在那边久留马,如今反而不嫌弃了?”
邬九宫笑笑不语。
虽然邬九宫说得好像万无一失似的,但是林堇依然不是很放心,因为她觉得朝廷这个庞然大物动起来,绝不是商会现在能抗衡的。只是这份担心,看到邬九宫的笃定,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