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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傲气清敏 痴情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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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回复的居然是杨毅,布条潦草几字,却如定心丸:开还在,霆无事。密。

泪眼婆娑的姝眉拿着布条奔到父母屋里。

里面很快就又有了哭声,这次是欢喜心定的哭。

三爷叮嘱姝眉:

“朝廷得到的信息并非如此,我自是相信毅哥儿,看来北疆战报有异,切莫声张。”

不久王勇之的,周大顺的消息也陆续传来。

王勇之对军情不了解,单说把郊外庄子上的人都撤回城里,还有把存储的粮食和药材也都弄了回去。

老兵周大顺则敏感很多,他说大同肯定是失守了,开平却不好说,去那里的路都被封锁,消息也都是道听途说。

这就夯实了杨毅的话,看来开平的情况不像战报所说。

三爷把这三份消息研究了一会儿,就咬咬牙出了门。

好不容易找到陈峰,只说家里在北都的生意上用了信鸽,得知开平方向道路封锁消息不畅,是不是战报?……

陈峰认真的看了看这个正直忠诚的书生,意有所指的:

“太子英明神武,哪有人能骗得了他?”

三爷怔愣一下似有所悟。

二人心照不宣,言语上只一来一往便互相告辞。

三爷心里因此踏实了许多。

果然不久,又传来官方消息:开平只是被围困,并未失守。

北都守将杨毅将军率部增援,内外夹击打退了围困的鞑靼军。

等朝廷的援军一到,就在开平和北都之间重新连在一起建立了新的防线。

没等众人松一口气,一个惊天的消息又传来:

贾大帅率一部分官兵是真叛逃了,差点没把北都占领,多亏杨毅增援开平前做了防范,才没让他得逞。

但还是被他逃去了被鞑靼人占领的大同。

宫中主事的太子得到的不止这个消息,还有另一个暂时不能宣之于众的:被勒令在府中反省的四皇子莫名失踪了!

太子阴沉着脸:贵妃娘娘还真舍得,让二公主去四皇子府,替下四皇子,四皇子男扮女装开溜了。

至于去哪里,除了北疆不做他想。

上次北疆粮草出事,替罪羊林士海就有所察觉,此事和贾大帅有关,贾大帅又是四皇子极力推荐的,还有户部……

哼!一群蛀虫!

本想等证据确凿再收拾,谁知父皇急于禅位的举动,刺激老四稳不住了,才这么快就和鞑靼人勾结陷北疆官民与水火。

太子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怒气稍霁,太子问一边伺立的陈峰:“孤的七弟、赵云飞和杨毅那里的情况都怎么样?”

陈峰躬身回到:“七王爷命赵云飞守北都,他和周霆将军守开平,杨毅现在北都和大同之间建防线,估计不久也能稳住了。只是攻打大同时机还不成熟。”

太子哪会不知胞弟的心思,好在周霆是名猛将,还一片赤诚,应该会护七弟周全的。

至于大同,四弟处心积虑经营那么久,贪污北疆将士的粮草军饷估计都在那里了,他准备这么充分,又带走一部分精兵,加上与虎谋皮的鞑靼人。

这次北疆平定没有个三两年恐是难的。

说完这些大事,太子又想起一事,真定县自前任县令林士海涉案被抓后,一直没有委派新的县官。

那个周纪秋虽然书生气浓迂了点,但是绝对正直忠诚,也有真材实料,正好成全他。

长兄,次子,甚至未来姑爷都在北疆战场搏命,让他去真定守供给最恰当不过了。

于是太子吩咐下去,给周纪秋一个新调令:到真定当县太爷去吧!

太子在陈峰退下后,又招来一个暗卫,问他:“林士海的情况怎么样?”

暗卫回到:“清醒过一次,也问了他东西所在,只是属下的人去时,那里已经被人翻找过,东西已不在。”

太子拧眉思考片刻:“你以前说,知情人只有林士海和他夫人,东西不见有可能是别人偷走,也有可能是他夫人动了手脚。她用一死换夫君活命,定然不会不把那些证据藏好,这样知情人肯定是她儿女,去查!”

暗卫领命而去。

当天三爷周纪秋接到调令,明天便启程去真定走马上任。

周家又忙作一团。

赵老太太这次坚决跟着去真定,为得是等战火一平息,她就近便归故里。

叶落归根的想法一天比一天强烈,她不许自己客死他乡。

一贯说一不二的老太太真的下了决心,谁也挡不住的。

最后除了四爷夫妇找了借口留下外,其他人都将随三爷去真定任上。

周家正忙乱,却有人匆匆来访,是张晴母亲张夫人。

她和王氏相互见礼后,眼圈一红。

之前刚听到北平失守,未来女婿生死不明,她是何等揪心煎熬不必说,偏偏那个冤家闺女死活还要嫁过来,不答应就绝食。

周家仁义,早就透露取消婚礼之意。

可那个冤家却不知好歹,说是死也做周家鬼,大不了守周家老二的牌位一辈子。

她上辈子这是造了啥孽哟!

生了这么个冤家,年纪轻轻这还在哪儿啊?

说守一辈子,这不是摘了父母的心么?!

总算得知姑爷平安松了口气,婚礼却是得延迟。

不因别的,准新郎官还在战场,肯定赶不回来。

哪知那个冤家居然还要按原日子嫁,说新郎不在场,大不了和公鸡先拜堂。

这是什么糊涂话?

和公鸡拜堂的那都是啥人家?啥情况?

当王氏听明白张夫人的意思,心里对张晴这个至情至性的女孩子更是疼惜万分。

越是这样,周家越不能那么自私,委屈这么好的姑娘。

王氏想了想,恳切的说:

“对晴丫头,我的喜爱与亲闺女不差几分,是绝对不会委屈她的,只是孩子一片赤诚,也不好太相悖。”

王氏亲手为张夫人端过茶水,方接着说:

“我有一个建议,亲家且听一听。我家老爷明天就启程去真定任职,我们全家随后都去。咱就把成亲地点改到真定,那里离北都近,霆儿赶过来拜个堂还是应该可以的,就是得烦劳亲家给晴丫头送嫁送得远了些。婚礼也不像在京城办的热闹,总还是委屈了她。亲家你看可行?”

张夫人略想了下便同意了,谁让自家闺女不争气呢?

周家厚道,处处为自家圆脸面,也不枉那丫头的一片痴心。

于是她急匆匆告辞回去,和自家不争气的冤家说了周家意思。

张晴也没再闹,知道这都是为她好,更知道自己让父母为难实属不孝。

可那个傻傻对她好的少年已经左右她几乎所有的情感,让她明知对不起爹娘,却勉强不了自己的心。

愧疚让她一边哭称女儿不孝,一边给张夫人重重磕头。

母女抱头痛哭。

第二天周纪秋就启程先行了。

周家由周霁代兄去张家下大定,重视程度不次于当年对张清敏,只在聘礼上略略次于长子媳。

两家订好吉日,便只等到真定成大礼。

这时的北疆战事进入僵持阶段,叛军推出四皇子做新君,声称当今皇帝为太子所害,为得是早日登基,还残害诬陷亲兄弟四皇子等,此等不孝不悌之人怎配做一国之君?

所以他们要清君侧。

绝口不提他们先勾结鞑靼人占自家国土,杀掠自家百姓的丑恶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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