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对王庭芝的来意也能猜个十之八九,对他这么快就来并没觉得奇怪。倒是对李佑熙的痛快有点意外。
李佑熙一走,萧姝打发白芷和扫红扶之前中了mi药的紫苏下去休息。朱砂和染墨看人一走,齐齐跪地:“属下们护主不力,险些酿成大祸,害王妃受惊,请王妃责罚!”
今天这事最关键的部分白芷她们几乎不知情。知道最多的是染墨,次之的是朱砂。
染墨知道的那部分只有萧姝她俩知情,是最尴尬最惊险的那部分,幸亏染墨后来偷偷告诉萧姝,她把那个男人弄瞎哑了,否则还是可能留大后患的那部分。至于只有萧姝知道的那部分,她是要终生埋在心里,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本来受这么大惊吓,萧姝第一个想到去求安慰的该是李佑熙。可今天这事最隐秘的那部分让她对着李佑熙略略心虚,她得先静静心。
现在看朱砂两个请罪,她忽然想起今天的知情人都是李佑熙给她的人,让她们先汇报去好了。
于是她对二人说:“今天明显是有人设的圈套,再说我也没事儿,你们都拼死保护了我,哪有什么罪?都是有功才是。快起来吧!”
两人均没有动,尤其朱砂特别坚持要领罚。
萧姝懒懒的挥挥手:“我已经说过免了!我有些累,要休息会儿,待会王爷回来,你两先去和王爷把今天的事说说吧!别人就不必告诉了,尤其是留在京城的林姑姑和三七,她们一个病着一个正有身孕,莫让她们操心。”
两人越发迟疑,在上前伺候萧姝躺下后,还在屋里踟躇着。听王妃呼吸很快平缓,朱砂才一咬牙出去了,染墨没办法也跟了出去。
出去后,见白芷几个都候在外屋,染墨便拉朱砂到了个无人处。她悄声说:“朱砂姐姐!我有个想不明白的事,觉得今天王妃有点……怎么说呢,今天遇到这么大的危险,主子吃了这么大苦头,不该赶紧亲口告诉王爷么?怎么让咱们先说呢?”
朱砂脑子里也有件事一直没想清楚,不过和染墨的却不是同一件事。这时被染墨一提醒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王妃和王爷有多恩爱她是很清楚的,按说王妃经此险情,肯定第一个就想到告诉王爷。可却奇怪的没有,再有王爷他……
朱砂一直难看的脸色更加苍白,头又开始有些晕:莫非自己昏倒后,王妃看到了……刚才这么做,是对自己失望不信任了?还是对王爷心灰意冷了?
染墨看她的脸色突变,赶紧关切的询问。朱砂强定了定神,问染墨:“假如,你知道了王爷和王妃有互相隐瞒的事,你当怎么做?”
染墨没怎么犹豫的说:“王妃想瞒王爷的,我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王爷想瞒王妃的,我会告诉王妃。”她在心里补充:今天的事有一部分我就不想说,除非王妃自己说。
朱砂略吃惊的看着她:“为什么?咱们可都是王爷给王妃的,不应该都说或都瞒着么?”
染墨:“王爷把咱们调到王妃身边时曾说,以后王妃就是咱们主子,没有第二人,所以在我心里王妃第一。”
朱砂怔愣了好久。染墨不禁又问她,自己之前那个不解她怎么看。
朱砂的神色已经平静了很多,她低声说:“我想是王妃发现我对她有所隐瞒了,所以带累了你。”
染墨大惊:“朱砂姐,你怎么会对王妃有隐瞒?”
朱砂苦笑:“妹妹!我虽比你大却不如你通透,之前怪我没想清楚,险些铸成大错,幸亏王妃没事儿,否则就算我以死谢罪也不足惜。我这就回去找王妃说清楚和请罪。”
回到萧姝的卧室,让染墨守门,朱砂独自到里面,跪在床前,轻呼王妃。
萧姝一直没有睡,她也睡不着,心里装了太多的事,还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听到朱砂的唤声,她起身有些吃惊的看向朱砂。
朱砂恭恭敬敬又磕了个头,请罪道:“请主子恕属下惊扰之罪,之前对主子犯下的隐瞒之错尤为严重,故再次向主子请罪。”
萧姝心里更吃惊了,面上却平静的看着她。
朱砂低下头,定了定神才说:“之前属下和主子说的情况是假的,主子吩咐我过隔壁去看,我居然,居然看到了王爷和,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大惊之下我叫了一声。结果差点被人锁喉,我本能的抵抗,却不敢出声。心神恍惚间着了道,感觉不对,挣扎着去通知你们,到了后发现你们已经逃走,后来我就昏了过去。”
萧姝已经被她的一席话惊呆了,李佑熙居然在隔壁,还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同一天,同一个地方住隔壁,夫妻同时被“抓奸”。这tm也太玄幻了吧?
朱砂也不敢抬头看萧姝的表情,她低低的:“属下不知该怎么和主子您说这事,所以选择了隐瞒,还有我自己拎不清,让主子失望了。属下看到了不该看的,更犯了不该犯的错,没有脸面再追随主子,自当自废双目和声音以谢罪。”
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拔下塞子就把里面的东西往嘴里倒。
只听嘭的一声,一个茶杯砸在朱砂的右臂,不提防的朱砂手里的瓶子和茶杯同时落地。
接着一个声音冷冷的:“先留着你那对招子吧!等会就知道你那对眼睛有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