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二师姐...”江流年还是别扭地叫了她一声,怕她没有听到,还特意扯了扯她的衣袖。
“嗯?”问无恙垂下眸看了一眼捏着衣袖的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江流年。
“二师姐,我问你个事情。这儿哪有卖姨妈巾的?”
“那是何物?”
“就是...”江流年抓了抓耳朵,在思考如何形容这个词。
很少见到江流年抓耳挠腮的模样,问无恙破天荒地轻笑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是呀,我在想我如何形容你能听得懂。”突然脑海灵光一现,显得声音有些高亢,“就是你们女生来月事时候,都是怎么做的?”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就连旁侧的叫卖声也停止了,时间就像定格般。
江流年好奇地瞅了瞅周围,看到很多人向她投来复杂的目光,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难道自己说错了话?
等她机械般扭头看了看身侧的问无恙,才意识到这句话的严重性。这二师姐的脸颊怎么这么红?莫非自己哪句话惹了她。
江流年正在脑海里排查自己的话,突然被脚下一个不稳惊醒了。
“诶?二师姐,你要拉着我去哪?”问无恙的步伐很快,让江流年一路小跑才能追的上。
等到了某处暗巷拐角处,确定这四下无人,问无恙才松开她的手。
“二师姐,怎么了?难道有人追杀我们?”江流年缩着脑袋,警惕地打探四周。
问无恙的眉宇拧成一股,目光十分复杂地审视眼前的江流年。这丫头失忆的连这种事情都要问?
若是眼前的江流年是假的,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真实感觉。
“二师姐,你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江流年心里直犯嘀咕,为何这个问无恙总是用审犯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呢。
“五师妹,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连这个事情也一并忘了。”
“啊?”江流年直起身,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我就是好奇你们古代女孩...”
问无恙向江流年步步靠近,最后直接将她逼退到墙角禁锢其中。
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脸庞,江流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双眼睛过于冰冷,深邃地似乎能将自己看透。
问无恙伸出芊芊手指,捏起江流年下巴,板正她的脑袋与自己对视。此时两人贴的很近,稍稍一吸鼻子,江流年就可以嗅到淡雅的薄荷清香。
“二师姐...”江流年声音有些微颤,自己内心还是很害怕这种眼神的,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扣在自己头上。
过了好一会儿,微闭的丹唇轻启,吐气如兰的气息扑洒在江流年脸颊上,有种痒痒之意,“你,真是我五师妹?”嗓音略显低沉,又像袅袅着一丝诱惑之意,让江流年听的好不真实。
“当...当然了...”江流年心虚地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身体中那颗跳动的心在告诉自己,本体的灵魂在沉睡着。
问无恙放开江流年的下巴,手指转为轻抚她的脸廓。那微凉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摩挲,所到之处都惊起麻麻之意。特别她的眼神,像是在洞悉,又像是在试探,让自己十分不适。
江流年干脆握上正在抚摸自己脸颊的玉手,双手将它抱在怀中,眼神诚恳地望着问无恙,“二师姐,我真的是你五师妹。若过去我有得罪你的地方,现在我向你道歉。”
在江流年握紧自己双手时,问无恙早已不知做何反应。见她一动不动,眉头紧锁的样子,江流年直接张开双臂环上她的腰肢,脑袋在她颈窝里不停地转动,两人的脸颊若有若无地触碰着。
“无恙姐姐...”江流年嗲声嗲语地喊着怀中人。撒娇是一种让人不容拒绝且有效的方式,自己就不信问无恙能把自己怎么了。果然,她在听到后,整个后背都僵硬住了。
“问无恙,我讨厌你,你快放开我!”
“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
...
两年前的记忆如梦魇般涌现,那嘶吼的声音,愤怒又带着嫌弃的眼神,还有那硬生生的一巴掌...这件往事如一根刺插入自己心尖,若是拔出来便会血淋淋,若是不拔便时常作痛,所以这两年自己装作熟视无睹的样子。
在江流年看不到的地方,问无恙眸底尽是狼狈的忧伤,那面情是破碎般的苍白,稍稍一动,眼眶中的泪水便会滑落。
听不到任何回答的江流年,好奇地松开问无恙的腰肢,两人的目光不知不觉地交汇到一起。
“二师姐,你的眼眶怎么红了?是不是想起伤心事了?”
“我无事。”问无恙淡淡地开口道,目光偏向其他处,“我们回去吧。”
江流年望着问无恙的背影,那身白衣出尘高雅,墨发在风中凌飞,身形消瘦修长。在这四周青砖古道的衬托下,略显孤傲寂寥。
自己怎么能想到寂寥这个词语呢?江流年无奈地拍了拍脑袋,忽然想起什么,冲着问无恙的背影大声喊道,“二师姐,刚才我问你的那个事情,你还没回答我呢?”
问无恙顿住脚步转过身,额间的碎发轻抚她的侧脸,衣角飘扬。在阳光的沐浴下,她的脸庞似乎柔和很多,“先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