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无恙打量面前呆站不动的两人,只是淡淡吐出几个字,“你们俩随我来。”
待问无恙走后,两人相视一看,脸上表情似乎再说,‘咱们俩的对话她偷听多少’。然后两人耷拉着脑袋,像是犯错事的孩子跟在问无恙身后,等待一会儿的斥责。
问无恙刚踏进正堂,着紫衣劲装,绾妇人发式,面色温和韵雅的江夏便站起来。
先是问无恙对着江夏谦卑颔首问候,“让赵夫人久等了。”
“无恙丫头说的哪里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喊我夏姨就行。”江夏一脸笑意,声音低沉且随和。
问无恙露出浅浅的歉意,然后乖乖喊了一声‘夏姨’。
江夏细细打量问无恙一圈称赞道,“几年不见,无恙丫头出落的更加水灵好看了。”
两人正说着话,先是问云帆进来,一抬头看到站在堂内的江夏,立刻抱拳上前打招呼,“原来是赵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江夏同样以江湖人方式抱拳问候道,“问城主。”
待他们都落座后,江夏扭头朝着门外瞅了瞅,仍不见自家闺女的身影,于是便问道,“无恙丫头,我家那臭丫头呢?莫不是又闯了祸事躲起来不肯见我?”
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话,问无恙便轻笑道,“果真还是夏姨了解五师妹。”
站在庭院外的江流年急得直踱步,自己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若问无恙真的气极拔剑怎么办?不过想到有问云帆在场,她应该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吧。
江流年先是躲在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到堂内三人有说有笑,心思顿时轻松不少。有客人在场,问无恙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正在谈话的江夏偏过头,余光扫到门外那圆润润的脑袋,嘴角立刻勾出一丝笑,从木盘里捏住一颗杏子,朝着门外投出。
“嘭”一声,刚刚还在窃喜的江流年突然被一个不明物打中额头,立刻炸起毛。
“谁打的我!”江流年愤愤不平地踏进堂内,眉头因薄怒而拧在一起。
江夏抬起头便看到身着粉衣,肩披墨发的江流年,眼神忽的一怔。这丫头是我家那闺女吗?不禁站起身走近,端着下巴周身打量她。
黛眉弯弯渐隐在双鬓,目如满星闪闪发亮,双唇透红娇嫩欲滴。拦腰又束一白色腰带,勾勒出姣好的身姿。
看到穿女装的自家闺女,江夏不禁啧啧道,没想到臭丫头还是个小美女。
看着眼前陌生人边盯着自己看边咂嘴,江流年脸色更加阴沉,没好气地问道,“你谁呀你,刚才是不是你打的我?”
自家闺女这样问自己,江夏不由得一怔,忽然想起玄玄子给自己的书信便明白了。没想到这丫头自树上摔下来后,居然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江夏清了清嗓子,恰着腰站在江流年面前趾高气昂道,“臭丫头,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你亲娘。”
江流年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切,我当是谁呢,不就是...”最后几个字还没发出声,江流年忽地一下睁大眼睛,这是本体江流年的妈!
“原来...你是我妈呀...”江流年舌头有点打结,内心很是紧张。若是旁人看不出如今的江流年有何变化,那么亲娘一定看得出,到时候自己不会又受到怀疑吧。
江夏拍了拍江流年脑袋,一阵叹息,“你这臭丫头果真忘得彻底,你从前可是一直喊我阿娘呢。”
江流年转了转眼珠,立刻转出一抹泪花,将江夏搂入怀中。
“阿娘,我好想你,你想不想年儿?”说着说着,还透出一丝哭意。
“哎呀,你这臭丫头,你要勒死老娘吗?”江夏很奇怪嫌弃地推了推她。
江流年站直身体,抹了抹眼角,还真是浪费自己的演技。
这娘俩一番互相嫌弃地问候后,便由问云帆一句话结束,几人便去了偏堂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