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羽一呆,不确定地看了眼地图,确实是这里。她再掏出画像,对比了一下眼前之人,终于看出他们是同一个人。画上人像教书先生,门后人像乡野村夫……这差距太大了。
就在中年男子准备关门的时候,她硬生生挤进了院内道:“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中年人缩着身子堵住她们道,“你们看到我老婆了?”
丁若羽同楼雪面面相觑,半天才道:“你娘子怎么了?”
“没看到我老婆,找我干什么?”中年男子张开手赶她们走。
“也许我见过她!”丁若羽急急忙忙道。这人看起来是讲不清道理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哥,您先让我们进去吧,很多事情我们进屋慢慢说!”楼雪也跟着劝他道。
中年男子怪眼一瞪,吹着胡子冲楼雪道:“你这大姑娘休想打我主意,我心里只有我老婆一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楼雪头疼地拍了拍脑袋道:“您不觉得外面天寒地冻的太冷了么?”
中年男子终于放行,走一步停一下,回头看一眼她们有无异常举动。
三人来到乱七八糟的堂屋内,拾出一块可供落脚的地儿后,丁若羽开口道:“阁下可是姓吕?”
中年男子闻言,眼中立刻闪出一抹精光,警惕地盯住了她。
“我是从炎国来的,不是南越人。”她怕对方误会,又赶忙解释道。
中年男子这才缓缓坐下,哼了一声。
“巫皇派我来接您,怕您一个人在路上会遇到摄魂师。”丁若羽展示了一个最简单的火球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巫术可不是人人都会的,中年男子盯着她看了片刻后道:“我是吕贤达。”
丁若羽同楼雪相视一笑,终于能和他正常沟通了,趁热打铁道:“先生何时动身?”
“动身?”吕贤达歪在油腻污脏的地毯上道,“等找到了我老婆就走,不然她一个人回来了,见我不在,岂不是又要离家出走?”
“什么情况?”楼雪快要被他的态度给整崩溃了,拉着丁若羽悄声道,“咱们不如打晕他,直接绑去炎国。”
“这……师父,这不妥吧?”丁若羽迟疑道,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动粗的。
“这天底下就没人敢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吕贤达冷哼道。
居然被听到了,丁若羽也头疼起来。
“不知尊夫人样貌如何,离开时作何打扮?”她想了想,既然对方对自己的妻子执念如此之深,那也只能由此入手了。
吕贤达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道:“我老婆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说了等于没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单反深爱自己老婆的,都会这么说吧……楼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她在外貌上有什么特点呢?”丁若羽耐下心来换了个更形象点的问法。
吕贤达皱了皱鼻子,捋着下巴的一小撮胡须道:“她从小被人关在地底下长大,皮肤比一般人白得多。走的时候,穿着我给她缝的黑袄子……”
“肤色奇白?”丁若羽一惊,回想到段红烛那一伙人中,带头的高大男子怀里抱着的女人。
“她是不是嘴边还有颗红痣?”因为白得吓人,她还特地多看了那昏迷不醒的女人几眼,将她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
哐啷一声,地上乱放的碗打翻了,吕贤达踩着满地狼藉三步并两步冲到她面前,揪住她衣领道:“你当真见到她了?”
丁若羽点了点头,拿开他的手道:“见过,但那是在煜国西南边的小城里,而且……已过去好几天了。”
“动身!”吕贤达似乎没听到她的后半句,大叫起来,“立刻动身,去南边!”
“好,好……”丁若羽身上的寒气还没缓过来,又得被迫踏上征程,无奈地看了眼楼雪,发现对方比她的脸拉得更长。
“小徒儿,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恃才傲物?”楼雪哆嗦着挽住她,刚从地毯上爬起身,那性急的吕贤达已在院门外大声催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