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木忆荣肯定了,袭击刘景山的那个人,并非是什么替朝贵报仇的路匪,而极有可能乃是刘景山的同伙儿。
袭击刘景山的那个人,在小院书房的房梁上,留下了一块儿绿色布料,与小桃死亡柴房承重柱上面留下的丝线,出自同一件绿色衫裙,由此可见,极有可能是一人。
若装扮榆树妖怪的人是路匪,他的目的是伤害刘景山,给万金赌坊的伙伴儿报仇雪恨,根本没有理由和必要冒风险,多此一举的杀死小桃。
毕竟,刘府又不是他的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端给自己制造没必要的风险,一般人都不会干这样的蠢事儿。
并且,从对小桃身死的调查来看,这个凶手熟知刘府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刘府之人。
案件变得越加明了,只是木忆荣在柳府寻找这个可能是凶手的人时,没想到,庞管家也死了。
昨夜,木忆荣于朦胧雨中,在看到那个趴在树上的榆树妖怪的古怪姿势,以及逃走时的样子之后,记忆的大门一下子打开了,联想到之前对刘府下人的盘问,他想起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
庞管家的死,留下了太多线索,但也多亏瑞草发现线索和证物的能力,不仅破解了尸体悬于半空的秘密,还发现了庞管家屋内藏着的账本。
原本以为杀了庞管家就万事大吉的刘景山却不知,他完全就是在自掘坟墓!
侯虎与侯猴听完,表示他们二人为了看守装病的刘景山,没能参与到这件诡异案件的调查之中,真是十分遗憾。
侯猴道他还有一事儿不明,庞管家的尸体是真的悬于树下,而非被风吹起的衣服,瑞草是如何看穿其中把戏的?
木忆荣笑看向瑞草,等她来揭秘,侯虎与侯猴也满眼期待和好奇的盯着瑞草。
瑞草将两块儿透花糍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回道:“很简单,庞管家尸体的外衫上,穿了线。”
瑞草一向言简意赅,掐头去尾,再加上她思路与众不同,旁人一般听不太明白,木忆荣无奈的摇头,帮忙解释。
瑞草在查看庞管家的尸体时,发现他的衣服向上跑得十分严重,堆在脖子处,就像是有人向上提拉了他的衣服一般,十分古怪。
于是,她就扒下尸体的外衫,借着旁边班房透出的烛光,仔细查看起来。
不过,也是瑞草眼神儿犀利,发现衣服的肩膀和脖领处,有几处细小的针眼儿,并在树上,发现了两三条断掉的葛丝。
葛丝几近透明,细若蛛丝,极不易被察觉发现。
即使有人发现,也会觉得那只是被撞破的蜘蛛网而已,并不会在意。
只有瑞草在发现庞管家衣服上的针孔之后,再结合榆树上垂下的几缕葛丝,这才破解了庞管家看似被榆树妖怪吸到空中,悬空于树下的谜团。
侯虎、侯猴二人听了连连点头,道这个法子想得妙。因为天黑,凑近了,也很难发现那如同蛛丝一般的葛丝。
且只要将葛丝弄断,人坠落到地面上,挂在树上的葛丝,就会被清风吹到树叶当中,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侯虎称赞瑞草心细如发,才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若是换做他,估计很难发现衣服上的针孔。毕竟衣服之物,上面有几个针孔,再正常不过了!
木忆荣点头,表示这一次的案件,瑞草帮他厘清了不少头绪,功不可没。
侯虎、侯猴立刻开始对瑞草吹彩虹屁,道瑞草才来大理寺当差没有几天,就立下这样的功劳,若是受到嘉奖,记得一定要请客吃饭。
瑞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木忆荣看,木忆荣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脸上,长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