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敬忠道柳尚书说得对,莫要再耽误功夫,备上马车马匹,带上大理寺的人手,即刻赶往蓝田县。
轩辕帝让大理寺放下手头所有的案件,着重调查此事儿,刑部尚书都得跟着奔波协查此案,大理寺的人自然几乎倾巢出动。
大理寺卿木敬忠带着侍郎木忆荣,三位亭长侯虎、侯猴和瑞草,以及二十名最得力的问事,还有大理寺仵作老李,录事一人,车夫一名,浩浩荡荡出发。
临行之前,木敬忠邀请柳师承同乘一辆马车,柳师承却是撇嘴嫌弃木敬忠的马车太简陋,而他腰不好,非要乘坐自己府上的马车才肯出行。
偏偏,柳师承的马车已经回府,众人只好等在大理寺院内,等待怀德坊柳尚书家的马车前来。
之前还催促众人说莫要耽误功夫的柳尚书,这会儿就跟要拉磨的懒驴一般,屎尿屁的事儿一箩筐。
不过木忆荣正好有机会问他父亲,为何圣上没有在早朝发号施令,而是让梁辰公公特意跑到大理寺宣读圣旨。
木敬忠叹了一口气,道今晨他们等在含元殿外,结果殿门根本没开。
听闻圣上昨晚听两位护国仙师论道,一夜未眠,所以今晨未能起身。
木忆荣闻言皱起眉头,道昨日见圣上龙体欠安,精神不济,怎么还有精神与人彻夜论道,甚至还延误了今日的早朝!
木敬忠看了左右一眼,才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圣上这两年,越来越无心打理朝政,恐今日之事儿,便是一个开端。”
木忆荣脸上眉毛皱得更紧了:“圣上若是长期不理朝政,恐怕皇权旁落,天下要动乱了。”
木敬忠也正是担忧这般,道支持三位皇子的朝臣,必将又开始蠢蠢欲动,上京城恐怕今后难有安生之日了。
木忆荣环视了一眼全都对柳尚书露出厌烦神情的大理寺衙役,声音压得很低:“咱们大理寺只管侦案,不涉皇权,只要认真为陛下侦办案子,排除隐忧,我想......”
木敬忠打断木忆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烽火连烟处,安能独善其身。”
更朝换代之时,无可避免一场血雨腥风,前朝殷鉴不远,众人皆如碧海泛舟,希望自己面对的是碧海蓝天,风平浪静,而不是惊涛骇浪,覆舟沉海。
越来越阴沉的天空,寒风突起,仿若木敬忠与木忆荣父子预先感受到要来的暴风雨,避无可避,只能迎难而上,祈祷一场风雨过后,很快便能再见晴空万里,朝阳与彩虹。
站在大理寺衙门庭院门口处的柳师承,仿若并未感受到皱起的寒风,责备刚刚到来的车夫,白白领取银钱,却不好好做事儿。
委屈的车夫一个字儿都不敢说,低着头,垂着手,默默的忍受着。
木敬忠见了,上前劝柳尚书消消气,眼下紧要的是前往蓝田县查案,需即刻动身。
柳师承又狠狠的瞪了府上车夫一眼,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对木敬忠:“催什么催,就你忠君爱国,着急破案抓凶手,本官就不着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