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工们连忙收拾东西,找李员外反映夜里看到的怪事,都说新宅子会出鬼,不能住,赶快换地方。李员外不信邪,晚上独自住进了新宅。
夜里,李员外躺在床上,点着油灯,观察动静。约莫等到三更来天,屋里开始呼嗤呼嗤作响,接着,在屋内陆续飘出一个女人的头和身段,还有两只胳膊和两条腿。只见这些东西,时而在半空若明若暗、忽隐忽现,时而在地上抓捞颤跳、屈伸滚动,最后,合并到一起,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脸色蜡黄,浑身是血,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李员外脱在地上的鞋子,数道:“一双,一双”,女鬼迟疑了一下说:“怎么不是七双呢?”
李员外从床上跃起,厉声说:“别数了,就我一人,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吧!”
女鬼听了,嚎啕大哭,边哭边说:“亲大大,女儿死得好惨啊!新宅竣工了,我去看看,不料七个盖房人,淫心顿起,将我轮*了。他们怕罪行败露,又杀人灭口,肢解了我的身体,并将四肢分别砌在四个墙角的地砖下面,我的头和身段埋在堂屋当门的地下,至今没能申冤,求亲大大务必为闺女报仇雪恨啊!”
女鬼诉罢,青烟一冒,身首分离,四肢异处,各回原地。李员外痛心难耐,大叫一声,扑倒在地,幸好惊了家人,才被救起。
第二天,李员外到大堂击鼓鸣冤,县太爷问明缘由,抓来七个凶犯,凶犯死不认罪,正要动刑,突然,一阵旋风刮进大堂,风息了现出一个女子,跪诉道:“我就是屈死的人。”
县太爷问:“你认识这七个人吗?”
女子回答:“正是害我的七个歹徒!”
接着,那女子站起,冲到包工头前,揪住他的头发,说:“奸我者是他指使的,杀我者也是他指使的,其余六个都是我的仇人!”
受害的女子,边说边指七人头上的秃斑给县太爷看,说:“这是我乘他们熟睡时在他们头上剃的记号,铁证如山,请大人明鉴。”说罢,瘫倒在地,变成一堆碎尸。
到此,真相大白,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们还敢抵赖!”七个歹徒,魂不附体,尿屎直流,齐声说:“我们该死!我们该死!”
七颗人头落地,李小姐的仇报了。
从此民间留下一个说头儿,谁睡觉醒来,头发脱落,现出一块秃斑,人们就说他未做好事,让鬼剃了头,这就是“鬼剃头”的来历。
其实,“鬼剃头”是俗称,中医学病名叫斑秃,多因精血不足和精神过度紧张所致;病发时,应该赶快就医,不要为“鬼剃头”的说法增加思想负担和心理压力。
可是目前“鬼剃头”的概念还徘徊在迷信阶段,所以那个小厮才被马师爷的新发型给吓得连滚带爬,再联想起平日里这位马师爷可没少作威作福欺负百姓,真被恶鬼报复了也不稀罕!
一时间,原本就大部分成了伤病员的王家家丁,再次陷入恐慌状态,被狼咬的口子还疼的狠呢,金疮药的药粉都不够用了,现在又要个个抱抱脑袋,担心自己的黑发也会无声无息的就告别了……
男人们都在意成这个样子,更何况王家大院里面的小丫鬟?连梳子都不敢用了,深怕梳多了次数也会掉落一大片青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引起骚乱的只有王三爷的势力范围,大院里另一片聚居地,王家的老一辈儿和同辈儿的兄弟,并没有被涉及到。
原本满心疑惑的王三强,在听说了马师爷也在昨夜被鬼剃了头,再联想到昨日前来的那两个人跟一头狼,思路上算是明确了些。
“鬼剃头”这事儿确实玄幻,自己和马师爷的脑袋也足够玄幻,王三强阴沉着脸,还是强忍了一口气,安排残余的几个手脚完好的家丁,去山庄的几处客栈查问三胖儿的消息。
这事儿简单,在王家山庄,任何一个家丁都足以横着走路。
没大会儿,家丁回报,那两个外乡人确实住在客栈,叫“恒丰”的地儿,值夜的小伙计说了,客人受了伤,早早的就睡了,刚刚才醒,要了水洗漱呢!
可是客栈里面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那啥子野狼,没见过。
这就越发的扑朔迷离了起来,王三强摸着脑袋上的黑面巾合眼沉思。
甭管昨夜里是“鬼剃头”还是“人剃头”,都肯定跟这两个外乡人有关系,说不定这二人有啥神奇的来历,能够驱使山里的野狼为他服务,那么,还能装神弄鬼剃掉自己的头发眉毛,就更能够解释了。
“走!到恒丰客栈去会会朋友!”王三强狐狸般的眼睛眯起来,双掌对击三声,无声无息的,从暗处现身了两个黑衣人,安安静静的跟在了王三强身后。
这可是王家重金聘请的江湖人士,只听从当前家主王三强的吩咐,据说都是武艺高强、难逢对手的级别。
人家是按出手几次来收费的,所以,王家轻易不肯动用这等级别的人士上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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