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去刑狱司点个卯就回来吧,一会儿八公主来,你得陪着人家呀。”可是有意思了,伺候公主,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今日的公事很棘手,师父正好不在,我若点个卯就走了,那可是麻烦了。不说了,来不及了,你记得看好了父亲和母亲,机灵点儿。”匆忙说完,邺启就走了。
一直看着邺启走下长廊,看不见身影了,邺淙就乐了。
这回好,一个角儿来了,另一个角儿走了,今儿这戏,不知道会怎么唱。
回到住处,照常的沐浴,从里到外一通洗,洗掉一大早就折腾出来的一身汗。别的不说,他们兄弟俩那可是极为爱干净的,十三四岁时最能折腾的年纪,每天都一身臭汗,脚也极臭,必须每天都得在水池子里洗干净了。
但凡有一点儿臭味儿,被他们那母上大人闻到了,得来的就是一通训斥和嫌弃。
甚至,母上大人还会因为闻到了他们兄弟俩的臭汗味儿而恶心。之后就给他们俩排名,谁第一臭,谁第二臭。还张罗着给第一臭的人写一本书,开篇序上便写,那些年,直击灵魂的无形大杀器!
在别的事情上想争第一,在这事儿上那就不想做第一了,可不就自动的爱洗漱,保持清爽干净。
洗漱好,用饭,他一个人的一顿饭,及得上邺启吃两顿的。
厨房的人十分清楚二爷的饭量,所以,但凡二爷在家,送到这儿来的饭菜,那都是很多的,托盘也较之别的大。
他自个儿在这边吃饱喝足,整理完毕,小厮就过来禀报了,说是宫中的人到了。而且八公主来了,连将军和夫人都去迎了。
邺淙一听,不太高兴,他娘身体不舒服,眼下正需要休养呢。她一个公主,小丫头片子来了,还得去恭迎。谁也没请她来呀!
心里如此想,但还是快速的出去了。
待得他到了的时候,宫中的队伍也都到了,眼下,那八公主正在和母亲说话呢。
这么一瞧,这八公主长得更像虎头彩鲤了。尤其是穿着一袭曳地的桃色华裙,就像那虎头彩鲤的大尾巴似得。
邺淙忍着笑,走过来,给这位公主请安。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不过,无论是邺淙还是八公主,都像是头一次见面似得。
请安见礼之后,阮泱泱邀请八公主去府中水榭落座,因为那儿已经布置好了。
说句实话,将军府里啊,就没有可以供人修身养性的地方。若说玩儿的,有啊,就是邺启和邺淙兄弟俩小时候玩的玩具,摆了两间屋子呢。
可现在都长大了,谁玩那些东西。
这陪着公主,主要还是阮泱泱的事儿,邺无渊回了书房。
邺淙倒是也觉着见一下请个安就得了,不过,母亲身体不好,父亲不在,他可不忍。
于是乎,陪着母亲,一同陪着那位八公主。
八公主身后跟了一群人,从嬷嬷到宫女,还有小太监和侍卫。
“听说将军府有不少稀奇少见的小兽,可是这一路我都没瞧见,没养在府中吗?”八公主询问,她说话干脆利落,是个快言快语的姑娘。
邺淙想笑,她自个儿就长得跟个宠物似得,照镜子看自己不就成了。
“公主可能是听错了,养那些珍奇小兽的不是将军府,而是我母家侄儿。是养在城郊,他在那儿有个庄园。”给她解释,这小姑娘为什么会来,阮泱泱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邺启不在家,她来了,知道了也不见失落。看样子,应当是没怎么相中邺启。
这八公主是皇后所生,皇后会给她送月珠,这其意也明显,显然对这亲事是极为看好的。甚至,不惜讨好,可不就说明,不只是她和皇上真看好这亲事,八公主应当也不反对。
阮泱泱倒是不怀疑自己的儿子招人喜欢,本来就出类拔萃嘛。
不过,现如今来看,太出类拔萃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被相中了,想拒绝还挺难。
邺启若是在意,他今儿肯定不会去刑狱司。他去了,就说明是要躲。
阮泱泱边笑着和八公主说话,边不由转眼看自己身边的这个儿子……
这不开窍的,教他那么多年观察别人,他也没学到几分。瞧这会儿,也不知道想啥呢,在那儿兀自傻笑,唉!
邺淙在想啥?他听着八公主说豢养珍奇小兽,宫中肯定是有许多稀奇少见的,但她明显是见得多了不怎么感兴趣。反而对大哥庄园里的那些很好奇,就询问都有些什么宫中没有的。
邺淙在心里想,宫中肯定没有虎头彩鲤。若把虎头彩鲤运宫里去,宫中的人就得把她这八公主和虎头彩鲤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