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棠在月光下踩着晶莹透亮的雪,听着雪的声音,玩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
姜晚婉觉得还行,不是很困,把手札拿出来,在灯下观察。
姜北望记录的手札不大,比手掌大一些,外壳较硬,呈牛皮纸色,书脊用的古装线手法进行装订,里面的纸张选用的熟宣纸。
熟宣纸是在生宣纸的基础上加刷胶矾剂而成,渗入骨胶或桃胶、明矾后宣纸强度增大,耐水性增强,比较结实耐用,记录的墨水是特制的,遇水不融。
姜北望的字迹很有风骨,小小的字,一笔一划,通篇下来竟无一处涂抹。
上面的画图也很精致,细节还特意标注出来。
姜晚婉细细地研究每一处,先把玉器篇看了,小玉山应该是玉器,可能会在玉器篇找到。
她半躺在床上,手边放着炒瓜子。
眼睛看着,手拿着瓜子送到嘴里,瓜子炒得香极了,火候刚好,不生不苦。
就在她看得专注时,沈行疆从外面回来,手里抱着个铁炉子。
姜晚婉把手札移开一点:“怎么搬进来了,太晚了,明天弄吧。”
沈行疆找个合适的位置,把炉子放下:“我先把炉子底用黄泥盘了,明天再从烟囱附近的墙洞掏个位置,把炉筒子按上去,马上就能烧了。”
他还不困,弄了才安心。
姜晚婉知道拦不住他,就没说什么。
沈行疆把炉子放好,去外面活了一桶黄泥,黄泥里放了稻草上劲,会更结实。
他裤子已经脏了,索性坐在地上,用铁铲子把黄泥抹到炉子底下缝隙上。
“睡床有点冷,我打算抽空再盘个炕。”
“铁架子床可以搬到外面,谁来了偶尔可以睡一下。”
外面的小铺盖床还是不太行。
屋里的铁架子床也不太行,他晚上有时候不敢使力气,还是炕好。
姜晚婉哪里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觉得火炕冬天热乎,觉得挺好的:“那就盘个炕吧。”
沈行疆低下头,遮住了得逞的目光。
他把炉子弄完,时间也不早了,十点多了。
姜晚婉把手札收起来,窝在沈行疆怀里睡了。
沈行疆是个急性子,隔天晚上就招呼了高雷和傅寒声过来,准备盘炕,砖头黄泥都好弄,三个男人两天把炕盘了。
两米长三米宽的小炕,挨着墙角搭地,另外一边不靠墙,沈行疆在最边上做了个墙垛,墙垛掏空,弄成火墙,火墙和炕洞是通的,烧火的地方放厨房,但是和厨房灶台不同。
烧灶台顺便烧炕虽然方便,冬天烧热挺好,夏天做顿饭炕也跟着热,就有点难受了。
单开一个烧着麻烦,但是冬夏都舒服。
炕上铺的是牛皮纸,用浆糊贴了三层,沈行疆手巧,把牛皮纸贴得严丝合缝,三层下去都找不到有疙瘩的地方。
姜晚婉立马就相中了靠炕剁那边,她可以放点瓜子和书本,晚上就在炕上看,看完了随手放墙垛上,都不用下地。
高雷和傅寒声帮忙搭炕,姜晚婉留他们吃晚饭上,她现在也能做饭,就是做得不如沈行疆。
手艺不够,东西来凑,腊肉烟笋炒一盘,酸菜白肉放点红辣椒,冬天坐桌前吃这么一顿,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傅寒声坐桌前眼睛都亮了。
高雷夹了块腊肉放嘴里:“傅排,你追没追到那北京小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