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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匹夫均分。
雪花飘落,刚触及被烧红的手掌,不知冷热。雨点落下拍打着毫无生气的脸,被冷冽充斥全身,刺痛着陡然醒来。昏天黑地,偌大天地之间,好像只有我一人了。雨水还不停歇,天黑不见一点阳光,这才注意到脚边趴着一个小雪狐。
她是谁?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她救了我。
伸手触碰其,又觉头晕目眩,神志不清倒地不起。能明确的知道,再度醒来,已经周围嘈杂一片。寂静与嘈杂仿佛在一瞬替换,身边的人如斗转星移一般,换了一轮。“殿下醒来了。”杏声听到凯大叫一声,周围都围了过来。春流站在门外看了眼,转头出去,并且警告在门口的雨别说他来过。
彧灵见此兴冲冲跑去,问道 :“如何?还好吗?”
见到彧灵这般急切,雨说道:“殿下刚醒,让他歇会儿吧。”和春流是说不了这样的话的,但是可以和彧灵说,彧灵听此有理,便安慰杏声歇息。凯见此呵呵笑,也觉得有理,夸自己兄弟做事谨慎。
待人走开,雨却道:“殿下,你有事吩咐?”
“救我的人呢?”
雨摇头,凯才知不是春流大将军将杏声救下。却还是不愿相信,连忙问到:“什么救的人?殿下,你是春流大将军抱回来的。”
杏声摇头,说他在迷糊之中确定的看到了一头雪狐,而现存荒界之中,能行至千里的,不是九尾姜晴就是神女西月。不料几日之后,荒界传来消息,九尾姜晴好似被借调千里,失踪数日不题。杏声心中便错认姜晴,可到了雪山屏障见到姜晴,杏声心中少有的恐惧弥漫开来。
“我儿已经做得很好了。”灵康双手有些颤抖,他托着西月的脸颊,接着说道,“怎么那么傻,我没做你一天父亲,你却要为我做那么多。三十年了,我躲了十来年,死了十来年,要是我当初能多为你,为雾儿想想。你们娘俩何至于此。做你想做的吧。”灵康面容慈爱,手心温暖,西月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关爱和期盼,第一次对家庭有了一个印象。但逐渐发烫的身体让她无所适从,不适感似乎要将她体内的冰晶融化,融化之后是什么,会死亡吗?西月恶狠狠地瞪着灵康,灵康节节后退,只见西月手中早已抓着断月矢剑,猛地站起来,长剑剑锋直指灵康,灵康想解释什么,但是只说了一句:“西月,你看着我的双眼。”
西月顺着他的眼睛看去,一片碧蓝——
西月猛地醒来,杏声正在身边,他开口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两人相顾无言,只见郁金倒地晕倒,杏声一路将其抱了回去。
到了客寨,见郁金昏迷,姣姐二话不说说起就要报官,这钱不要也罢,要是因此伤了回龙之女,简直要命。奶娘还有些理智,先要问清原委,西月说山中见到故人,郁金在外,不知何缘故晕倒。西月再说,若是真的对郁金做了什么,两人早就跑了,不会傻乎乎将人带回。
就冲着这句话,奶娘按住不发 说务必等到郁金醒来再做定夺。“哎呦,我的主儿,你可算醒来了。”姣姐绷着脸总算笑着了,坐在床边的奶娘见了,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联合嘘寒问暖,惹的郁金说起胡言乱语搪塞过去,且将西月嫌疑全部清洗。躺在床上的郁金,又说脑袋疼的严重,让她们两个吵的先出去。
西月和杏声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郁金见没人在了,猛地坐起来,她瞪大双眼看着西月,不禁捂住了嘴巴。西月呵呵笑道:“让你不要跟过来,你非要来。”
虽然是嘲讽之话,郁金全无恼怒,只是有些惋惜一般,说道:“你的头发更白了。”
西月左右看了看,只是微微摇头并无讲话。杏声盯着西月看,心中有些酸楚。或许自己原本并不在乎她的看法,才导致两人相互猜疑相互伤害。
郁金看着水面一层层波澜,心中又是郁闷又是难过,她想将在山上看到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尤其是见到西月双眼,又觉事情在她眼中,不过一丝清风,带不过半点惆怅。
西月问道:“你在看什么?”
郁金见四处无人,立刻反问道:“你是荒界神女,落野西月?”
西月点头,解释说道:“无意吓你,只是你执意要跟来,我偏不让,那是个颇有让人可疑之地。我也不知道是否安全,不能护着你。既然答应了完整带你去,也会负责于此。”
风吹过,郁金见西月白发更盛,心中更是惊讶,她又压低声音问道:“传闻中,荒界神女活不过冬天。可是真的?”
见西月并不想回答,郁金又觉得她问的有些冒昧,她说道:“多谢你了,我其实看到了一些我看不到的东西。最开始我会担心离开会失去很多,现在觉得,走开也是一种选择。即便我到了王都,也未必要找到他,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要做。”
西月看向窗外,说道:“昨日发生之事,你当从未见过,不能再提起。”
郁金知道这个是警告,她郑重地点点头,举起手回道:“你放心吧,我绝不说出去。”
“那个男子是云杏声?”语罢,郁金周围又看了一圈,眼中带着更为夸张的惊愕。西月说:“如今他走开了, 你也当从未见过他就好。不管他是谁。”
西月此话颇有否认之意,郁金知晓神女神力,不敢细问再提。
船仓外吵闹起来,嘈杂之间听到奶娘一声大叫哎呦,随后咚的一声闷响,郁金听到猛地站起来,就想往外跑去。西月挡在郁金面前,做出嘘声的手势,郁金瞪着大眼睛往外看去,焦急地想说什么。
两人倚在船舱门边听着,娇姐尖声说道:“你们这群,是当老子怕了你们?”语罢,不知什么东西,猛地敲击着甲板,整个小船摇了摇。
“我们只是奉命办事,胆敢违抗,全部抓起来!”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传来,郁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们是谁?”
西月眼珠子转动,并未回应。郁金接着说道:“我去会会他们。”
“郁金,不要说我在这里。”西月说道。
郁金却有此意,但又觉外边这些人并非冲着西月来的,心中稍有犹豫。“我帮你一次,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不料西月以为她看戏心态,冷着脸说道:“这船上的,岸上的,我一人便能杀光。”
本想帮忙的郁金听此话语,也知道被误会了意思,心中怒火中烧,她猛地推了把西月,说道:“杀啊。我现在也见识到你的厉害了,倒是把我们都杀了啊!”
郁金压低声音对西月说:“你以为你算什么?你有能力掌握别人的生死,你自己的生死,你能左右多少?”
见郁金情绪暴躁,西月将脸撇向一边,并无多话。
“人人都说你活不过冬天,可为何你非要赌这一程,你要的究竟是什么?你心中要白界混乱,可想过我就是白界之人?我也有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