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也别忘给自己相看相看。你若是没有打眼的，不如让我为你介绍一位吧。”柳若曦看自己府里的管家还没有和人配对，心想这位女子倒是不错的，老实勤力肯干活。

关键是人心好，对弟弟也好。

“哪能呢。我这样的女人能嫁给谁呢？如今都二十了，算个老女人了。我也不挑的，是个男人也就嫁了。”谈及此事，她未免有些垂头丧气，村子里如她年纪一般的人早早嫁嫁了，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柳若曦取了银针边为她针灸的时候，边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女子呢，这般看轻自己，真的是灭我们女子的威风。”

女子已经对针灸免疫了，起初针到她体内的时候，她还发出“啊”的一声，现在就像过家家一样，一点痛感都没有。

“女菩萨。我是对自己认识得清楚，我身无长处，也未念过几年书，家境穷困潦倒之极，怎能再相中个好人家，就是我年方二八的时候都未有好人家来提亲，如今又怎么可能呢。”

柳若曦向她脚踝处撇了撇：“你哪里是身无长处。我看你好的很呢，你衣服都是自己为自己做的吧，我看你裙摆底下缝制的暗纹很是精致，是一般的绣娘缝制不出来的，你既然有这样的手艺，为什么不把它发扬光大呢。”

针灸完毕，女子直起身子，显得有些局促：“平时绣绣罢了，哪能登上台面来。”

柳若曦摇了摇头，她金贵的衣服不少，拿自己衣服上的刺绣与这衣服上的刺绣相比的话，这姑娘的绣工也不输于那些上等绣娘。“我看你这绣工是极好的！若是开家绣坊的话，生意一定会红火的。”

“我娘说了，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我的身体好了，就该寻个老实人嫁了。”她何尝不想实现自己的价值，可是自己是女儿身。

且家中哪有这么多银钱供她开一家绣坊，完完全全是鼓励着她，女菩萨虽是个好人，不过不知人间的心酸。

看他衣服朴素，可是处处都体现着体现着华丽。她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些，女菩萨身上的唯一件首饰，恐怕都要比自己家底厚重许多吧。

“谁说女子不可以抛头露面，前朝就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你这般迂腐，我真后悔我救了你。”柳若曦似乎是生气了。

治身体的病容易，这心里头的病确实很难的，多少年来的封建思想已经深入人心。他们总认为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女子就应该依附于男子！

自己是受先进的西方文化影响的，生长在现代的人，见识总归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怎么能和花木兰相提并论，像这样的巾帼英雄，多少年才能出一个。唉，我真的怕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我啊，女菩萨我确确实实是不争气的。”女子竟然哭出了泪水。

柳若曦未免有些自责，亲自拿着怀里的丝巾为姑娘擦了擦。

柔声说道。“姑娘，千万莫放在心里，这话是我说错了。我只当我们女子应该发奋自强！谁说不可以抛头露面的，难道我开医馆没有抛头露面的，我都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为何你还要在意！”

是啊，为何还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