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大跨步走在前方，背对着楚易寒翻了个白眼，暗暗加快了脚步。

练武场上，

一场混战已然结束。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九人，各个面上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青紫印迹，挣扎着久久不能起身。

“左义！”莫言朝着唯一站在场上的一人唤道：“从今日起，你便是这十人之首，现在带着你的人过来！”

左义是剑阁中人，是莫柏崖手把手教会的武功，此时左义能独占鳌头也是在莫言的意料之中。

左义面色不变，朝着莫言拱手一礼，再将身边的同伴一一扶起。

站起身的九人虽然技不如人，但面上依旧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待站起身后，也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朝着莫言走去。

十人重新在莫言身前站成一排，莫言仔细的打量着这十人，虽然负伤，但精神不改，果然是不错的人选。

“你想说什么？”莫言见一脸颊微肿的男子看着他欲言又止，颇为亲和的问道。

那男子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片刻后才鼓足勇气问道：“莫侍卫让我们自相残杀，是何道理？”

自相残杀？这词用严重了些！

莫言扫了那男子负伤的脸一眼，嘴角微挑，颇为和蔼可亲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挺了挺腰，铿锵回道：“属下顾城！”

“很好，那我来给你说一说是何道理。”莫言随意拾起地上的一截树枝，走到顾城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方才左义攻击你面部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顾城低眉似在回想，莫言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你急于求成，轻视左义，以为当你踢出那一脚后，左义便会收回招式，且不想左义会直接拉开与你距离，再用他触手可及的东西间接再次攻击你的面门。”莫言晃了晃手上的树枝，惹得顾城一脸的羞愧。

顾城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一截树枝会对自己造成如此的伤害，莫言说的没错，他确实轻敌了。

但更让他诧异的是，方才如此混乱的场面，身前之人居然连他们如何交手的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这让顾城对莫言又心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就连一边默默观战候命的杜松此时看着莫言也是一脸的崇拜。

莫言看着顾城的服帖面孔，也不再与他多说，转而朝向一个努力憋笑的男子，斥道：“你又叫什么？”

那男子肃了肃面孔，回道：“属下王川”

“你觉得顾城很好笑？”莫言冷冷问道。

王川摇摇头，低头噤声，心里庆幸自己面上看不出受伤之处，想当然就觉得莫言只是不喜他方才的行为。

嘶……腰间剧痛传来，王川的整张脸瞬间疼的扭曲变形，待他缓过神来，才见莫言正轻轻的拿着方才那一截树枝戳在他的腰间。

“不自量力！你那些花俏的招式都是跟谁学的？”

莫言收回手，正色朝着十人训道：“你们是侍卫不是士兵，你们将来面对的不是那些只懂冲锋布阵的兵将，而是一个个武功不低于你们的高手，若是你们每次与之交手时都轻视对方，放松自己，那你们的下场便会同这根树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