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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连过街老鼠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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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飘到的时候,那三个小伙子正围坐在柴火边听芙蓉鸟透过那羽毛将他们近期的遭遇娓娓道出。

见她来了,寸言赶紧挪到旁边把自己坐过的地方让给她。

“好暖。”叶轻飘坐上去才知道为什么,那里有寸言的温度。她坐下后,寸言掀起膝盖上的衣服下摆,她会意把手放上去,寸言又把衣服盖上。

一阵凉意从膝盖往身体里传,寸言看着叶轻飘,眼里充满了怜爱。

本来是很想知道芙蓉鸟他们的近况的,但不知怎么坐下之后心思却无法集中在那上面。早就觉得头顶有些火烧火燎了,她也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朝那里望去。

于是,恰好遇上寸言那充满浓情蜜意的目光。两人几乎同时闪躲开,都开始对芙蓉鸟的话心不在焉起来……

“咳咳……”卷堆假意咳嗽,还是捂嘴的那种。咳完之后才分别看了那两人一眼,严肃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然后继续听。

不难听出芙蓉鸟在说他们最近连连遭受追杀,并且是走到哪里都如同过街老鼠,还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在芙蓉鸟的百般将就和周旋下,枣终于答应和他继续同路。枣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是芙蓉鸟是有目标方向的,所以枣再三思虑,最终商妥就朝着芙蓉鸟的方向去。

别以为这样就说明他们之间关系有所转圜。芙蓉鸟说枣一直和他保持那种“认识的陌生人”关系,他依然对枣没有了解更多。

两人往南方去。据说那里钟灵毓秀、无奇不有,民风清奇、多能人雅士。加上枣自言自语说自己出门的时候有什么“遇水则生,逢火大劫”的占卜,那么南方看来是最佳选择了。

谁料到,南方多地受灾,沿途皆是难民。本以为进入南方地界会看到一片富庶,但是水灾过后,村庄被冲走,田地被淹没,老百姓流离失所。遍地都是哀吟声,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那些没有被冲走的人自顾无暇,根本管不了被大水冲散而不知死活的亲人。

按常理来说,即便是受灾后也会有各种赈灾,然而芙蓉鸟和枣的所到之处那些灾民孤立无援,只能等死。

到处是苍蝇和蛆虫,人们无力驱赶那些来啄食尸体的秃鹫和野狗,并且很快他们就要跟它们一块争夺这些“食物”。

太惨了——这是芙蓉鸟张口闭口都在说的话。

好不容易打听明白:南方水灾本是年年都有的事情,然而今年的水灾来得蹊跷,表现有三。

一则时间不对,现下南方是春季,也是旱季,谁也不明白这么莫名其妙的洪水来自哪里,它毫无源头。

总之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无处不安详的正午:放风筝的孩子们在田野里各种争强好胜,已在喜房里等待着拜堂成礼的新娘子各种忐忑后各种害羞,趁着好日头刚洗过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正用篦子把头发梳开让太阳烤晒……然而,一切就是来得那么无声无息!

其实也不是无声无息。据人们回忆,当时还是听得顶上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人们只一抬眼,一切已成为既发生的事实。

什么都来不及:来不及喊跑,来不及多看身边的人一眼,来不及害怕……

要说这样也挺好,因为什么都不明白,糊里糊涂的一懵就过去,也算是一种福气。然而,坏事情一旦来临,一般不可能轻易收手,没有最坏只有更糟糕,所以才有了其二……

其二,这水带来的是疫病。犹有人记得那如同梦魇的时刻:在“轰隆”声来临的同时,天如同突然漏了一个缝,像是天上有人“啪”泼下一巨盆水。侥幸活下来的人,在醒来的第一刻无一例外都感觉到皮肤撕裂般的疼痛,大家以为是寻常伤口,然而这种伤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许多人明明还有鲜活的生命,然而这肆虐的伤已让他们血肉模糊,全身流脓流血,发出恶臭,腐烂掉的皮肉向外崩着翻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可以这样说,洪灾后幸存下的人最后要是还死了,那都是各种方法自戕的。

其三,这种疫病传染。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病,更来不及去查询。外界的人早就撒了暴石灰采取各种防疫措施把这里隔离开,没有人敢越过分界线半步。

可芙蓉鸟和枣还是在隔离线之外见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

这样的地方总是呈带状分布夹杂在片域里,去南方显然已经不现实。枣和芙蓉鸟辗转去了北边。

然而,北边连连有不少地方遭遇所谓的天火袭击。如果那只是所谓的天火或许还没那么让老百姓奔溃,据说事情很是蹊跷,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总结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会遭遇这样的怪事。

这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是在北方。不声不响就会有一股炙热的石浆如猛兽般而来,席卷过一座城、一个村庄,填埋一个湖泊、一个山谷……它所到之处,毁天灭地:乌烟瘴气,天地再不明朗,重回混沌时候。

有时候也会是涓涓细流般柔和些,然而更是隔壁的几个城、几个村庄都能听到它所到之地那呼天喊地的哀嚎,让人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北方的人举家四处逃散,然而南方水灾横行,人们不知去往何处。

芙蓉鸟和枣也有同样的烦恼,无法,只好选择往出发时的反方向——东方而去!

沿途总是遇见各种逃难的老百姓。不知从哪天哪一个地方起,突然身边的人开始远远看着两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甚至在走路的时候突然被石头砸,偏僻处也经常被袭击,虽说两人都有些功夫,也基本上每次都能逮住袭击者,然而他们却都是些平凡老百姓。芙蓉鸟和枣都没有见过这些人,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他们除了休息,甚至都没有在任何地方多做停留,却似乎走到哪里都有流民认识他们,都对他们充满敌意。

这样的事情开始的第二天,就有各种杀手组织追杀他们,打着为民除害的口号,号称像他俩这样的人杀手们不收钱甚至还愿意花钱给别人来取他们性命。

最冤的是他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突然间就成为这世上所有人的敌人,连过街老鼠都不如。

然而就在芙蓉鸟写这封信的前一天,两人在溪边喝水的时候,竟然被溪水给毒翻了,人工投的毒。

溪水中投毒?哈哈,说来都没有人相信,这得花多大代价啊!

索幸那毒在溪水中,早已因为溪水的流动,毒性变弱了些。两人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查验他们的死活,断言他们已被毒死。迷糊中,听到有人说什么“悄悄鸟!”

“所谓福大命大,我想大概说的就是我和枣这样。说实话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羽毛那边的芙蓉鸟有所思般停了一会儿,然后立马又补充道:“呃,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小的都没有,偷鸡摸狗更没有,因为我们家住得离别人家很远,想干也没机会呀!”

“不过……”

芙蓉鸟似乎有些为难,想了又想,大家都能想像他纠结的样子了,最终他还是说道:“就在我给你们发羽毛信的前一刻,枣在睡梦中忽然大喊‘小翠蛇、偷听鸟,啊……!’她好像在做一个可怕的梦,极度恐慌。我喊了她好久,但是她在睁开眼睛看到我的那一刻,仿佛见到了鬼,一下子坐起来迅速抱着自己的双腿整个人如同一颗弹珠弹到角落里,浑身颤抖,满身的冷汗如同下雨,上下牙齿磕得‘砰砰’响,连我们藏身的山洞里都有回音了。菜青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枣已经蜷缩在那个角落里好久了,我在洞外也不敢进去问。我想帮她但又不想去刺探她的隐私……唉,真是为难!唉……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呢,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你和你的伙伴们商量出对策再传到我这里,都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芙蓉鸟在羽毛的那头叹气半天,很是无奈。大家也想帮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帮。

“总之,菜青虫,我们的处境很难。我很羡慕你们,有那么多可以信任的伙伴,多个人出个主意也好啊。要是……多希望我们的队伍里多有个姑娘,这样枣是不是就会把心事向她倾诉了?”

芙蓉鸟的话说完就完,大家听得对他们很是挂念。

“更云,你让他们来找我们吧,我们结伴而行。人多还热闹!”

叶轻飘突发奇想。

“嗯。邀请他吧!”卷堆也鼓励更云。

“邀请别人之前先看我一眼吧,啊……我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在那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突然传来苏桂的声音,大家都被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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