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种很年轻,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但却位高权重,已经位列大隋六品高官序列。
阴种,乃是张掖阴家之人,阴世师的孙子。
“见过阴大人。”山长对着阴种回了一礼:“白鹭书院出现命案,还望应天府衙门秉公办理。”
阴种扫过场中众人,然后面带苦笑:“白鹭书院不知牵扯着多少只眼睛,在下自然秉公办理。上次白鹭书院三大学子之死不了了之,这次下属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白鹭书院任你调查,但是你需给我、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话山长不再多说,而是看向白鹭书院的众位学子:“我知道,凶手定然是你们中的一个。”
说到这里,山长将目光看向了宇文成都与杨玄感等勋贵子弟,面对着宗师灼灼的目光,众人不敢与之对视,纷纷低垂下脑袋:
“你等休要心怀侥幸,尓敢屡次践踏我白鹭书院的律法,这次定要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就算天子出面,我也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此时院长心中也暗自奇怪:柴膺是权贵中人,现在权贵对自己人都这么狠了吗?
不知道这次是冲着谁来的。
莫不是冲着朱拂晓那白鹭书院种子来的?
院长心中万千念头转动,然后退开一步,任凭阴种施展手段。
此时阴种来到屋子内,扫过墙上喷溅的血液,还有匍匐在尸体上痛哭的青年男子,眼神中露出一抹威严:“你是何人?与死者有何干系?”
“见过大人,在下柴绍,死者乃是在下的亲弟弟。”柴绍红着眼睛站起身,对着阴种一礼:“还请大人施展手段,务必要将这无法无天的凶手绳之以法,以祭我弟弟的在天之灵。”
“原来是苦主?”阴种上下打量着柴绍一遍,方才道:“昨夜你在哪里?”
“在下与宇文公子饮酒。”柴绍连忙道。
阴种看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点点头:“这个我倒可以作证。”
“宇文大人也在白鹭书院?”看着宇文成都,然后扫过众位勋贵子弟熟悉的面孔,阴种不由得一愣:“上次来白鹭书院,可还没有看到他们。”
他与宇文成都同朝为官,宇文成都官职品序尚且在他之上。
“来书院读书”宇文成都道了句。
“柴公子,你与你弟弟平日里可有口角、争斗、口舌纠纷?”阴种道了句。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大人在怀疑我?”柴绍顿时勃然变色:“大人怀疑是我杀了我弟弟?”
“未尝没有这种可能。”阴种不咸不淡的道:“根据本官查案的经验来判断,杀人者往往都是亲近之人。或者是柴膺要夺你家产,或者是柴膺要夺你地位,谁又知道呢?”
“岂有此理,这可是我亲弟弟,我又岂能痛下杀手?”柴膺指着阴种,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阴沉。
“肮脏的事情,咱们可是看多了。”阴种冷冷一笑。
柴家富甲天下,此事天下皆知,眼下不狠狠的敲他一笔,都对不起自己来一遭。
“更何况,白鹭书院屡次出现事故,陛下已经十分不满。这次我必须要将案子办得漂漂亮亮,叫陛下知道本官的能力。”阴种看着柴绍:“是以,但凡有丝毫线索,本官都不能放过。”
听了阴种的话,柴绍气的身躯颤抖,但却说不出话来。
太气人了!
简直是要把人给气死。
“阴大人,在下可以担保,此事绝不是柴兄做的。”宇文成都一步上前,缓缓开口道。
“哦?”阴种闻言看向宇文成都,心中念头流转:“宇文大人替他担保?”
“担保!我保证此案不是柴兄做的。柴兄素来都是我书院中的仁义君子,岂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宇文成都很笃定的道。
宇文成都乃是殿前侍卫统领,柴膺还是要顾忌宇文成都面子的。
看着面色憋屈的柴绍,心中暗自道了句‘可惜’,大肥羊给跑了,然后转身看向众位士子:仵作上前。
有一个五十多岁,身穿小吏服饰的老者,此时走上前来来到了柴膺身前,开始验尸。
应天府衙门的官吏,开始在屋子内寻找蛛丝马迹。
“将书院中的所有人都聚集过来!”阴种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