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回到玄武院和十斤告了别便火急火燎地跑回自己的屋子,他要搞清楚功法的问题,这灵气一聚一散,岂不是白练了多年。
胡佑盘腿而坐,重新按照七色经的功法路数修行了起来,让人欣喜的是,当他把全身的灵气导入丹田时,妖丹复又重新出现了。胡佑常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胡佑又试着修行凡心经,使灵气又散遍全身各处。就这样反复的试了几次,胡佑感觉没问题,这两种功法可以同修,然后把妖丹吐出,又开始了七色经的修行。
其实胡佑不知道的是,他无意中做出了个壮举,这世上可同时修行两种功法的人除了他再也没有了,这已不是一加一的问题了,他的战力将几何倍的增长,且可功法随意转换,为妖为人,一念之间。
之后的几天,他每日都同十斤一起跑到乌江上游泳练功,当然李多饮已不陪同他们。胡佑白天练凡心经,晚上练七色经,几日的修行使胡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轻盈有力了,而妖丹也变成了黄豆大小的深红色,步入识夜境不远了。
而这几日胡佑两人发现每次他俩到了乌江岸口,师傅诗中的老叟都在那里垂钓,好似从没离开过一样。
两个小儿的好奇心如同火苗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这老叟不用回家吗?他没有家人吗?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家,没有家人?胡佑想可能这老叟同自己一样,家太远了回不去,这无疑击到了胡佑的内心深处,他现在对老叟是又好奇又同情。
这日胡佑二人来到乌江口岸照常做功课,只见那孤舟老叟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江中垂钓,好奇心的驱使让二人跳下水后向老叟游去。几日的练习,胡佑已经同十斤一样,在水中如同白条一般,轻车熟路了不少。
两人很快游到老叟的渔船旁边,好奇得打量着这位好似从不回家的老头,只见老头身披蓑衣头带斗笠,标准的渔家打扮,斗笠挡住了半个面部,只能看到白花花的胡子垂在胸前。整个人不动如山,没有一丝活性,如不是二人亲眼看着,倒似这舟上无人一般。
“两位小友有何贵干?可否上船一叙?你们这样会惊扰了我的鱼儿。”声音老迈却又显得和蔼可亲。
胡佑二人起声称“是。”然后扒着船沿就上去了。老头“哈哈”一笑,把头上的斗笠顺手摘下,只见满头银发垂了下来,脸上的皮肤却是红润光滑,鹤发童颜!如果把蓑衣换成道袍,把鱼竿换成拂尘,活脱脱一个仙气飘飘的老神仙。
“两位小友有何事找我?”
“也无他事,只是时常见老爷爷你在这里孤身垂钓,一时好奇就游过来看看,嘻嘻。”
“哈哈哈,老头在此垂钓数十年,你俩还是第一个来与我这臭老头聊天之人,又算有缘,我请你们吃鱼如何?”
十斤马上点头:“好好好,吃鱼好。”
只见老叟甩臂扬杆,透明的鱼线同飞针一般有力地射入江中,不多时小舟上已多了几尾活蹦乱跳地鱼儿,老叟将鱼儿拿到篷中,生火造饭,不一会鱼汤的鲜美香味从篷中飘了出来。
胡佑二人围着一锅白汁浓郁的鱼汤大快朵颐,吃的舌头都快化了。
十斤赞赏道:“老爷爷,你这鱼汤煮的,要比我们那什么飘香楼好喝多了。我看你也别钓鱼了,跟我们去凡心学院,我包管你这一手鱼汤大卖特卖,太好喝了。”十斤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喝起汤来。
“哈哈哈,老头子散漫惯了,不想受人约束,你们若喜欢吃,日后常来陪我这老头说说话,我自会做给你们吃。”
十斤摇头道:“可惜可惜。”
老叟饶有兴趣的看着摇头晃脑的十斤:“可惜什么?”
“可惜学院的那帮人是无此口福了,哈哈。”
“老爷爷,你的家是哪里的?为何从不见你回家?”胡佑关心的问道。
老叟捻着一缕胡须:“这个小舟就是我的家,天为被,舟为床,飘到哪里,哪里便是家。”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不找你,想念你吗?”
老头表情痛苦地叹了口气:“哎,都死了,就死在这乌江上,老头现在孤身一人。”
“对不起老爷爷,是我的错,提起了你的伤心事。”胡佑急忙告罪。
“无妨,我吃了一辈子鱼,最后我的家人孩子却被鱼所食,因果报应,老头这个年龄也看开了,只是有一件事未成,时常撩我心头。”
“老爷爷可否告知何事?”
“与我那死去的孩儿有关,你们日后自会知晓。”
胡佑见老叟不愿多言,于是和十斤告别了老叟,继续做自己的功课去了。
“两位小友日后可愿时常来陪我这孤寡老头聊上几句?”
“一定要来的,我可忘不了老爷爷的鱼汤一绝!”
哈哈哈,三人开怀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