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并未听说前线战局有何进展。想必此番伐宋又是徒劳无功。”侯锦永答道。
“新王好大喜功,脑子里净想着能完成统一九州的伟业,不恤民力只知征伐,隔三差五的就伐一次宋国,可哪次不是折个万把人后就灰溜溜的回来?”侯锦永口中满是不屑。
齐开国君王吕昭五年前就已驾崩。新王登基后,对于宋的征伐就没有停止过。这打仗就歹要钱,钱从哪来?自然是在民间横征暴敛。不少官员趁机捞了不少油水,巴不得仗一直打下去,朝堂之上更是不住吹捧齐王。最终苦的也只有百姓而已。
侯锦永接着说道;“虽然这次伐宋出动了十万大军,但统兵之人是那靠着讨王上欢心才得来的车骑将军一职的车恬。这等人物,如何胜得了二十年前便已闻名九州的陈奚?莫说给他十万,就是给他翻一番,也于事无补。呵,若是换上郭将军…”
这散城虽属齐国,但城中人却没有几个真把自己当做齐人,对于侯锦永先骂齐王再骂车恬此等大逆不道之语,郭羽也不以为意。他笑了笑:“锦永你可真把我当回事,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统领,哪里比得上人家车骑将军…等等,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侯锦永一脸不解:“将军不是问,前线战事有什么消息吗?”
“前线关我屁事。”郭羽翻了个白眼,对于前线战事竟是漠不关心。“我问的是狗子。他昨天醉酒后放下豪言,今日就要拿下肖姑娘,结果如何了?”
侯锦永自是不知,不待回答。眼尖的郭羽见得前面一户人家门前有一人影,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做何事。
天色已黑,看不清样子。那人也没有注意到郭羽二人到来,抓耳挠腮的似在犹豫。
自小在散城中长大的郭羽对于这座城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说,且自己还是散城军统领,哪里容得有这种事。
“咦,这不是肖莘姑娘家吗?”郭羽正欲出手,身旁侯锦永低声说道。
郭羽惊讶道:“肖莘?那不是狗子的心上人吗?”
被郭羽多次提及的狗子,即是如今的散城城主、齐国偏将军,陈简钊。
两年前,散城城主暴毙,被同僚排挤且不得齐王宠臣车恬所喜的陈简钊便被派遣到此地。
陈简钊赴任不久,郭羽投了军。年少轻狂的他,扛着父亲费劲心血给他铸造的银枪将军令,放言军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军中之人哪里会忍得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辈放肆,各个摩拳擦掌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子一番教训。
当日,郭羽一杆银枪连败散城军中上下三十七名好手,连那公认的散城枪法第一的侯锦永,也不过交手数招就败下阵来。全军大噪,引得陈简钊亲自出面,邀其入城主府一战。
陈简钊不喜权势,偏爱武道,实力也高深莫测。传言就是由于其武艺出众,被上面提拔后,惹得昔日好友眼红才被排挤到这里。
未想到在这小小的散城中能遇到如此好手,陈简钊如何不见猎心喜。当下不顾城主身份向一无名小卒邀战。
此战结果众人皆不得而知,有人称两人交战之时,风云为之变色,战到最后整个城主府都为之碎裂,府中无一处好的地方。
即使后来众人确实发现城主府化作废墟,也只觉是城主府年久失修。对于是郭陈二人比试所致的这种说法,城中人大多付之一笑,觉得只是好事之徒无边杜撰出来的罢了。九州武夫,最强也不过郭仪赵文奇之流,一人顶千百甲士已是极限。
纵是那百年难遇的万人敌,也终究不能一人杀万人。
战后,陈简钊破格提拔郭羽为散城军统领。军中向来强者为尊,郭羽那手出神入化的枪法早已令众人折服,自是没有什么怨言。
久而久之,陈简钊与郭羽熟络起来。陈简钊本就不善处理事宜,郭羽又是散城人,对城中之事也熟悉,他索性便将城中之事尽数托付给郭羽,自己乐得清闲。对于百姓们传言郭羽才是散城之主,陈简钊也不在意,甚至巴不得他来当城主。
郭羽平日里对陈简钊颇为不客气,一是性格使然,同样也是因为对方将事务全都推给自己。
但骂归骂,眼见有人意图对友人的心上人图谋不轨,他如何能忍得。当下对侯锦永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将马上所挂长枪递与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