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言,张凌阳不由呆愣了一下。
张凌阳记得之前内阁首辅张致远曾经说过,经过先皇的励精图治,国库的库银很是充足,怎么到了户部那里就变成了钱粮不足了呢?
“只怕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吧!”心中如是想道,张凌阳便对小福子说道:“速传内阁首辅张致远,宁国公孙定安,户部尚书李文轩三人前来觐见。”
“是!”
小福子退下半个时辰之后,张致远、孙定安、李文轩三人便先后来到了皇宫。
“臣张致远/孙定安/李文轩见过陛下。”
“众卿平身!”让三人起身之后,张凌阳又看了眼小福子:“小福子,给三位大人看座。”
待三人落座,张凌阳方才说道:“三位爱卿,之前朕欲重建养心殿,到了户部这里却推说银钱不足,不知这是何故?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张爱卿说过先皇励精图治,国库很是丰裕。”
说话的时候,张凌阳不着痕迹的看了张致远一眼。
户部尚书李文轩回道:“回皇上,眼下户部只有存银一百万两,且还要向边疆将士提供饷银,以及防备地方上出现天灾,故而这一百万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举妄动的。更何况工部一张口就要二十万两白银,恕微臣无能,不能答应。”
“怎么?户部竟只有一百万两银子?”听了李文轩的话,张凌阳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而后看向张致远:“张爱卿,是真的吗?”
张致远点了点头,说道:“回陛下,千真万确。先皇虽励精图治,可国库每年的税收也只有五百万两。”
“你之前不是告诉朕,说户部库银很充足吗?”
张致远解释道:“回陛下,臣之所以如此说,乃是因为先皇登基之初,大周每年的税收只有二百余万两,经过先皇的励精图治,税收翻了一倍不止,故而臣才这么说的。”
见张致远竟然如此回答,张凌阳眼中满是狐疑之色,而后又打量孙定安。
孙定安回道:“回陛下,张阁老所言确实属实!”
见张致远的政敌孙定安都如此说,张凌阳便无话可说,挥了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三人出去之后,张凌阳喊来小福子:“小福子,过来!”
听见张凌阳叫自己,小福子急匆匆的跑过来问道:“奴才在,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张凌阳问道:“小福子,朕问你,朕的内帑有多少存银?”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内帑共有白银一千万两。”
“这么多?”张凌阳心中惊诧不已。
小福子说道:“万岁爷,这其实并不算多,要知道,这宫里每个月的花销,都不下于二十万两。”
仔细想了想,张凌阳觉得小福子说的也没错。
整个皇宫,单单太监和宫女,就不下万人,再加上后宫嫔妃的开销,二十万两白银已经是按少的估算的了。
而一旦碰上大的节庆什么的,那银子可真的如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往外流。
所以别看一千万两银子不少,可却真经不起多少花销。
至于说节约后宫的用度?
张凌阳还真下不起这样的狠心,怎么说现在后宫的这些嫔妃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而自己贵为天子,居然还要让自己的女人节约用度,张凌阳的面子还要不要?皇家的面子还要不要?
不敢多想,张凌阳又问道:“小福子,这内帑的主要收入都有哪些?”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收入主要来源于皇庄的收入以及各地及藩国的进贡,不过自先皇取消了各地的进贡之后,大头主要是皇庄的收入。”
“皇庄每年竟然有这么多收入?”张凌阳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可为何户部的税收竟然不足五百万?”
刚说出话,张凌阳就觉得自己被被自己的话给蠢笑了。
大周朝的士绅是不用缴税纳粮的,也就是说,朝廷每年只能向百姓征税。
更何况,大周朝还有一项与明朝一样的制度,那就是大周朝不征收商税。
也就是说,整个天下的税赋,就指望百姓家中的那一亩三分地了。
丰年还好说,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卖田卖地还算是好的,卖儿卖女才是常态。
想到这些,张凌阳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何大周一十八行省,亿兆国民,为何就这么一点税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