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周善宁、陈一鸣立刻起身拍着胸脯说道。
此刻,他们心中即便有旁的想法,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也不敢说出来。
“好!”张致远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东华阁内的群臣,说道:“诸位同僚且先等候片刻,我等必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说完,张致远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东华阁,向皇宫走去。
路上,吏部尚书周善宁向张致远问道:“张阁老,您还真打算劝谏陛下?”
张致远还没回答,陈一鸣便开口道:“周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行如此荒唐之事,我等难道不应该劝谏陛下吗?”
张致远也道:“陈尚书所言极是,如果是旁的事情,我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陛下竟然下令焚烧奏折,群臣又怎会再忍?方才周尚书又不是没有看到诸位同僚的表情,如果今日我等不给诸位同僚一个交代,只怕……”
“下官并不是那个意思!”周善宁干笑一声,说道:“陛下是什么性情,张阁老、陈尚书您二位又不是不知道?下官担心,咱们一旦劝谏陛下,只怕陛下会更加的一意孤行,甚至与群臣对着干,到那时,我等又该如何收场?”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张致远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可陛下焚烧奏折之事,无疑是惹了众怒,如若陛下不给群臣一个交代,到时候群臣肯定会每天纠结于此事,到那时,只怕朝政荒废,我等也将成为大周的罪人。”
“唉!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张致远长叹一声,说道,“此事进亦难,退亦难,我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见张致远如此说,周善宁只得闭口不言。
不多久,张致远三人便来到了乾清宫前。
寻了一个看门的小太监,张致远问道:“老夫听闻昨日陛下令孙胜焚烧奏折,不知可有此事?”
小太监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不知!”
昨日焚烧奏折之时,孙胜便已经下达了封口令,小太监又怎敢道出。
可此刻张致远的眼神有些可怕,小太监不敢直视,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见小太监如此回答,张致远又如何不知,张凌阳下令焚烧奏折之事,只怕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和周善宁、陈一鸣二人对视了一眼,张致远便跨步向养心殿方向而去。
后面,周善宁、陈一鸣见此,只得加快脚步跟随上去。
养心殿前,孙胜见张致远三人面色不善的快步而来,急忙小跑了过去,脸上挂着笑容问道:“见过张阁老、周尚书、陈尚书,不知三位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哼!”盯着孙胜,张致远冷哼一声,方才开口道:“我等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孙公公前去通禀!”
孙胜眼中闪现一丝惊慌,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说道:“万岁爷刚刚服过药,眼下正在休息,如果没有什么要事,还请几位大人明日再来吧!”
“我等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求见陛下!”张致远横眉盯着孙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孙胜却笑道:“不知是边疆有新的战事了,还是地方上发生了灾情?咱家怎么没有见过上奏的折子?”
大周朝规矩,全国各地的奏折,一般是由通政司交给司礼监,再由司礼监呈送到皇帝面前。
如果边疆有战事发生,亦或地方上有灾情出现,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孙胜不会不知道的。
故而,对于张致远的话,孙胜明显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