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锦衣卫却直接去抄了秦思杰的家,这无异于在打皇后娘娘的脸。
大档头坐不住了,欲带人前去阻拦,却被二档头拦住。
二档头说道:“大哥且稍安勿躁,锦衣卫如此行事,势必会得罪皇后娘娘,而回京之后,皇后娘娘定会对锦衣卫发难,而这,不是正中厂公下怀吗?”
闻言,大档头登时便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道:“还是二弟的脑袋瓜子机灵。”
“不过,秦思杰府里的人,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亲眷,咱们不能不管,这样吧,一会儿咱们便带着人前去,将秦思杰的家眷安置下来。”
“大兄好主意,这样一来,皇后娘娘那边必定会对咱们刮目相待。到时候,只要皇后娘娘在圣上面前提咱们那么一、两句,就够咱们受用一生了。”
两位东厂档头相视而笑,而后不急不忙的点了一些人马,方才缓缓向秦思杰府邸方向而去……
待两名档头来到秦思杰府邸之时,韩笑早已经带着手下的锦衣卫走了。
此时,整座府邸除了满地的狼藉,就剩下一群衣衫凌乱的老弱腐儒在大厅内无助的哭泣。
见东厂的两名档头过来,这群老弱妇孺还以为是锦衣卫去而复返,登时便吓得不敢吱声。
不好好在两名档头好言安慰,这才打消了他们心中的疑虑……
在收到圣旨的第三天,李广泰、钱度等人便押解着一众人犯,出扬州城,沿运河乘船北上。
直到半月过后,众人方才抵达京城。
这一路上,并未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无什么相关人员离奇死亡,倒也算是行程顺利。
李广泰、钱度二人入京之后,首先去了皇宫面圣。
“二位此去扬州多日,倒是辛苦了。”待二人落座之后,张凌阳说道,“李爱卿,你去交接一下,将押解入京的犯人送入刑部大牢。”
“臣遵旨!”李广泰回了一声,便出宫而去。
待李广泰出宫之后,张凌阳从座位上起身,一个劲的盯着钱度看,看得钱度心里直发毛。
不敢再坐下去,钱度急忙从座位上起身,低头说道:“陛下,臣此去扬州,带锦衣卫查抄十三家盐商及扬州知府、都转运盐使司、盐课提举司三个衙门,一共得账银八百万两,其中四百万两由左都御史李广泰亲自看运,已经送入国库之中,而臣暗自隐瞒下了其中的四百万两,已经命人送入陛下的内帑之中。”
“爱卿辛苦了!”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好言安慰了钱度几句,“想来钱爱卿离京多日,也是想家了,朕这边,先给你准三天的假期,待三天之后,再去跟随李广泰审理此案。”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待钱度走后不久,冯喜又来到张凌阳身边回道:“万岁爷,奴才的人方才禀报说,此次钱度下扬州,单单从盐商贾道存那里,就敲诈出了一百万两银子。另外,贾道存还送给了钱度十匹扬州瘦马。还有就是前户部尚书刘文轩之所以被牵扯到此案之中,也全的钱度的手笔。”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张凌阳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奴才告退!”自从前些日子孙胜对自己提醒过后,冯喜便知道钱度已经是必死无疑了,故而,只是略微提了钱度的几桩事情,冯喜便离开了乾清宫。
回到书桌旁,张凌阳在书桌上扑了一张宣纸,而后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钱度”两个大字。
字体看起来虽然还是不那么好看,但这两个字里面,却是充满了满满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