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七楼七号的那个房门再次打开,那个大野也提着一个包走出了房间,但是迎面就遇上正带着两个手下和那个向导上来的板根组长。
那个向导大手一指,兴奋大叫,“就是他!”
板根身后两个男人立即一左一右地向着这个大野围了过来。
大野转身想从另外一边逃跑时,那边的走廊这时也同样出现两个黑衣男人。
板根微笑地不断走近这个仿佛是受惊小鹿一样的男人,“不要跑了!你们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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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的房顶,那个中山一路狂奔后,突然跳上水层栏杆,然后腾空越起,在空中飞出五六米后,落到另外一个高楼的楼顶,把身后一直紧跟不放的四名黑衣男都全部甩在之前的那个楼顶。
没有时间进行任何的骄傲和挑衅,这个中山一瘸一拐地快速转身跑下了这个楼的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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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全城地下世界的大抓捕,黑木广森会甚至不介意让警方知道这里消息,仿佛是这是它宣布自己力量的一次展示。
伊丹宪一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这是一个民不举官不究的社会。在没有任何报案人的情况下,伊丹宪一什么也做不了。根据伊丹宪一以前掌握的信息,这种情况下,那个被黑木广森会通缉的人,如果被抓住一定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填海都可能是最好的下场。伊丹宪一如果是刚入这个行业,可能因为年青、热血,会产生一些展示法律公平、公正的年幼想法。但是伊丹宪一现在已经接近40,十几年的风风雨雨早已经使他习惯这种事情。现在唯一能叫伊丹宪一纠结的就是杜公平到底是怎么侦破出来的?
此时得到消息的不仅有伊丹宪一,还有一直寻找杜公平无果的异国女探员丽莎。在汤国大使馆的朋友处,丽莎得知了这个消息,立时震惊。这起在丽莎看来毫无问题的自杀死亡事件怎么就解决了呢?它的真像到是什么呢?
丽莎在大使馆的朋友微笑地回答,“这起事件可能永远不会被人们知道真像的。”
丽莎不解,“怎么说?”
丽莎朋友,“按照现在黑木广森会的作法就是完全依然地下世界的规则,那么他们最后也不会把事情通报给警视厅的。所以对警视厅来说,那起事件已经结案。那个野口川介就是死于畏罪自杀。但对于黑田财团来说,敢于从地下世界前来冒犯他们利益的人,必须接受黑田财团属于地下世界的报复。”
丽莎不解,“难道这里的警察就不管?”
丽莎朋友,“在这里,暴力组织是合法的!他们有营业执照,他们遵守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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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京洛组的基地,杜公平微笑地坐在水牢边缘的座位上,听着对面唯一落网的那一对幕后黑手中的一个来讲述野口川介事件最一节事件真像。
这里是黑暗、阴暗、肮脏、难闻的地下水牢。这里依然是杜公平最早见它的样子,一池子臭水,里面不时还有老鼠在里面游戏玩乐。两个腐烂地只剩骨架的尸体安静地泡在水牢中的两个柱子上,这个名叫大野克夫的落网者此时正放在它们的身边。
这里光线不是很好,只有一个昏黄的灯泡在那赤裸地亮着。
大野克夫在水中大叫,求饶,“救命!救命!救命啊!”
看来这个大野克夫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环境,这使杜公平有些不耐,看了看身边的百守木中卫。
百守木中卫走了出来,站在水边,对着正在里面泡澡的大野克夫大声吼道,“闭嘴!”
百守木中卫的声音很是洪亮,这个空间又是密封的,所以百守木中卫发完声音后,整个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回荡。
那个大野克夫受惊地合上了自己的嘴,“我闭嘴!我闭嘴!我闭嘴!”
大野克夫可怜兮兮地看向杜公平,“我什么都说,能不能把我从这里面先弄出去?”
杜公平并不想和他讲什么条件,“既然我们抓你们过来,那么相信你应该明白,你们的事情,我们全都已经清楚。叫你老实交代一下,没有问题吧?”
大野克夫竟然又一下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
大野克夫不断重复,“老实交代……老实交代……老实交代……”
杜公平,“你还没有想好吗?没关系,我不着急。你可以在这里慢慢地想。”
杜公平环视两只正立在其中一具腐烂尸骨的老鼠,大野克夫也被杜公平目光带得投了过去,然后全身再次一下巨烈颤抖。
大野克夫大声,“我说!我什么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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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克夫讲述的是另一个传奇人生的故事,几个欠债男立志要还高利贷巨大债务的故事。根据大野克夫自己的介绍,自己是那种善
良得不能再善良的人,只是由于一次为公司前辈担保借了一笔高利贷后,自己的人生整个就发了改变。那个大野克夫一直很尊重的前辈由于沉重债务,于是就跳楼自杀了。
就在大野克夫就职的软件公司,那位多日不见的前辈憔悴地出现在大野克夫面前,对着大野克夫跪地、认真磕头、说了句“对不起了,大野!”然后他就从旁边的栏杆处跳楼自杀了。就在大野克夫的面前,跳楼自杀了。于是大野克夫就被惊呆了、惊傻了。
但是没有等大野克夫从自己这位前辈当着自己面跳楼自杀的打击中缓过来,那家高利贷公司就拿着那张大野克夫做担保的借款合同找到了大野克夫。那是一笔大野克夫永远无法还清的债务,由于那位前辈的自杀,这笔债务就转到大野克夫的名下,叫大野克夫苦不勘言。由于高利债公司经常上门来袭扰,大野克夫很快就失去了自己原来的工作。
然后他就遇到了同命相连的小野次郎。小野次郎就是那个酒吧女的拼夫,他是一个欠债比大野克夫还多的家伙。一天晚上他找到了同命相连的大野克夫,提出了一个真正可以挣大钱的计划,一个还清两人所有债务的计划。那就是他盯上了一个在黑田重工工作的男人,那个男人是那种可以接触黑田重工最新产品科研资料的家伙。
小野次郎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用自己的女儿当鱼饵,设计一个绑架事件。叫那个一直当这个小女孩是自己父亲的家伙用偷来的黑田重工产品资料来救这个小女孩。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计划,谁都知道像黑田重工这样世界级的大集团、大企业并不是像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窥视的存在。但是小野次郎带来了这个计划第三个参与者,中山左次,一个职业犯罪,一个据说刚刚从监狱中出来的狠家伙。
中山左次坐在那里的时候,小野次郎也不敢随便移动。是那种看起来就叫人害怕的存在。中山左次不仅同意了小野次郎的计划,而且还给出了一个完美计划。那就是事后直接谋杀掉野口川介,并使那变成一种自杀事件。两人之所以找到大野克夫就是因为这几个人中大野克夫电脑水平非常高,是那种可以使用黑客技术进行最后收尾的专业型人才。
于是计划就实施,可以说这个计划实施之初,就没有想到过会叫那个野口川介活下来。只有野口川介的死亡,才保证几人的真正安全。计划实施的很顺利,在那个酒吧女的配合下,野口川介完美入套。不得不按照几人的计划盗取了公司的产品资料,几个人都分到了一份数量不少的金钱。然后出现了一点点的小小纷争。根据计划,那时候几个人就要处理掉那个野口川介的,但是计划完成的顺利,钱来的得容易。小野次郎、大野克夫,还有那个酒吧女都不想失去野口川介这个便宜取款机。准备等事情没有被发现的话,再来几次。这时,黑田重工内部突然开始了内部调查,调查的事情就是这一起资料被盗事件。那个老实宅男野口川介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找到了那个酒吧女,问怎么办?
酒吧女一边努力稳住这个野口川介,一边通知自己的同伙,这里出事了。然后,几个人就急急展开了第二阶段的灭口计划。
杜公平,“你们是怎么做的?”
大野克夫已经全面投降,“我们再次设计了一次绑架事件。电话通知那个野口川介,她的女儿和女人现在我们手中。”
杜公平,“然后呢?”
大野克夫,“我们要求和他进行网络视频聊天,要求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反锁房门,进行双方视频。”
杜公平,“然后呢?”
大野克夫有些挣扎,但是依然继续说出,“我们用一个绳套把那个小女孩的脖子套住,然后将她吊在半空。那个野口川介就在电脑视频中救我们放过他的女儿。”
杜公平,“是真的吊在空中?”
大野克夫,“是的,是真吊。”
杜公平,“她母亲也不管?”
大野克夫点头,“她不管。而且这是事先说好的,她也是同意的。”
杜公平,“她没在旁边?”
大野克夫,“不,她在就在旁边!只是装着手脚被捆住,倒在地上。”
杜公平,“然后呢?”
大野克夫,“中山要求他用自己的领带作成绳套,一边系死在房门把上,一边套住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身体前倾,保持一种绳套套住脖子的样子。”
杜公平,“这样就行了?”
大野克夫开始面露一种恐惧的表情,“中山说在视频中和他玩一个游戏,叫野口川介来展示父爱。如果野口川介在视频中身体前倾,脖子被绳索索住呼吸,他就会同时将小女孩从空中抱住,叫小女孩可以呼吸。但如果野口川介坚持不住,起身呼吸,他就会将小女孩从空中放下,小女孩就不会有呼吸。也就是同一时间他和小女孩只有一个可以呼吸,野口坚持的越久,小女孩呼吸时间越长;野口坚持越短,小女孩呼吸时间越短。然后他就开始了那个游戏。”
杜公平仿佛已经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结果,“然后呢?”
大野克夫,“那个野口每次都努力坚持叫小女孩能多呼吸长一点时间,但是十几次之后的一次,他就再也没有起来。”
杜公平,“这是人体缺氧状态下的失力,野口川介以后自己可以坚持的更久,但是坚持过那个临界点后,身体产生无力感,他就再也无法自己直起身体,然后就真的被吊死了!”
……
一个悲伤的故事,一个可望爱情和家庭的理工宅男,因为一个酒吧女的谎言,赔掉了自己金钱、自己的前程、自己的生命,还有自己最后声誉。这是一个满是谎言的事件,虽然那个叫中山左次的男人还没有被抓住,但酒吧女两口子和这个大野克夫说的话已经对不上内容。但是一个事实是肯定的,野口川介果然是死在这几个人的联合设计下。
而且那个跑掉的中山左次也不简单,这种匪夷所思的犯罪手法,如果不是自己的不断深入,一个不小心它就变成了一个永远不会被别人知道的完美事件。这样的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罪犯呢?而且一般的罪犯怎么可以有可以进行商业间谍资料销售的渠道呢?
杜公平打通了左手的电话,很快电话中就传来左手熟悉的声音。
左手,“公平兄弟,真是很意外的电话啊!找我有什么事情?”
杜公平,“左手大人,我这里发生了一起事件,可能需要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