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柔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伸出手去替他擦掉眼泪。

“别哭……”

“我不哭。”隋知遇嘴上这么说，可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他缓慢地将额头磕在季疏柔的肩膀上，重心渐渐下移，双膝点地。

“柔柔，不要离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论如何，难道都不够你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就要这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季疏柔指头陷进他柔软的发丝间，轻柔按摩着，

周围几个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全都没有出言打扰，到了这时，林尽欢却有些坐不住，正要开口，被林久久按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季疏柔不会心软。

林尽欢犹豫着闭上了嘴。

她果然没有猜错，几秒钟之后，季疏柔便开口，“不好。”

这回轮到了隋知遇发怔。

“你说什么？”

季疏柔叹了口气。

“我承认，在这段感情里，我欠你很多。我太迟钝，回报得太晚……所以我不怪你找别人，只是想要和平分开就好。

“但如果你让我忘记这些跟你重新开始……对不起，我做不到。

“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的地位卑微，这十几年的感情不仅是你放不下，我也很难割裂。有多爱，就有多痛，因此它带来的绝对不会是重来，而是放弃。

“放弃才是我给你最大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