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要想帮她传话给哥哥很容易,尼楚贺却并不想这么做。
已经嫁入贝勒府,过多念着娘家并非好事,即便四爷现在不介意,日后难免会心存芥蒂。
四爷没再多说,看她的眼神却更温柔了,“你放心,爷会好好待你。”
尼楚贺微微一笑,“妾身相信爷。”
有哥哥这层关系在,四爷当然不会对她不好,可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下完棋,四爷并未留下,只嘱咐她好好歇息,便离开了。
尼楚贺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四爷虽然对她很好,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就好比之前两次亲近,四爷都很热情,今日再见,却忽然拘束了许多,仿佛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仿佛他来这儿只是为了和她下这几盘棋,棋下完了,就没有任何留下的必要。
这好像不算是好事吧。
尼楚贺想,但愿是她多虑了。
既然自己是他的女人,他对她又不算讨厌,就不应该会是那样的情况。
四爷一连几日都歇在宋氏或云氏那儿,无论是李氏还是尼楚贺这儿,四爷都未曾留宿。
宋氏是府里的老人,四爷宠爱些很正常,这云氏忽然得宠,却是令众人闻到了些风向。
一日,尼楚贺到花园里散心,偶然碰到云氏,就见云氏比前几日所见脸色更红润了,眉眼间怯懦少了些,多了几分风情。
云氏恭恭敬敬向她行了礼,声音清脆婉转,“奴才给侧福晋请安。”
尼楚贺道了免礼,见她身边跟着两个丫鬟,暗道四爷对这位云氏倒真是偏爱。
却也没和她多说,径自去了凉亭里歇着。
喜鹊愤愤道:“这个云氏,不过一个狐媚子,把主子爷迷的团团转,比李格格还要讨厌。”
尼楚贺边往池塘里撒鱼食,边道:“这与她何干?贝勒爷要宠她,她还能拒绝不成?”
喜鹊登时没了话,只是依旧脸色不好。
尼楚贺也不理会她。
她心里明白的很,男人宠一个女人,大多与女人无关,是男人自己喜欢罢了。
就算女人行了勾引之事,那也要男人肯配合。
再说了,云氏的确是个姿容出众的,那份娇怯是男人最无法抵抗的东西。
不过云氏到底只是侍妾,和李氏不同,是以尼楚贺并不担心。
四爷依旧隔几日去她那儿下棋,下完棋就走,渐渐的尼楚贺也算明白了,自己连个云氏都不如。
或许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总以为四爷无法拒绝一个本就属于他的女人。
可事实上他就是拒绝了,他用下棋维持着她的宠爱和地位,却再不肯留宿,即便偶尔留宿,也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一点杂念也没有。
尼楚贺曾试着主动,却并无效果。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六月,康熙率几位皇子巡幸塞外,太子留京监国,四爷从旁协助。
弘昐的周岁刚过不久,宋氏忽然晕倒,郎中进府诊脉,紧接着就传来喜讯。
宋氏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