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何要费尽心思这样做?
她忽然想起那个避子药,去年冬天的时候那药就已经停了,四爷表明了想让她有个孩子,期限是半年。
如今半年已经过了大半,待四爷回来,半年就差不多过去了。
所以当时他就把另一个可能也打算好了?
若她怀了孕,自然不必这般费心思,若她没怀上,就把那个丫鬟的孩子挂到她名下,当做她自己生的?
……
福晋请了郎中给尼楚贺诊脉的消息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虽然不乏以为尼楚贺身子不适才会请郎中的人,可心思敏感些的总要忍不住多想。
主子爷离京快两个月了,在那之前主子爷大多时候都在侧福晋那儿歇着,按说早该有动静了,可一直没有,此番请郎中,难免让有些人认为是有喜了。
起了这个心思的都把心提了起来,派了小丫鬟注意着侧福晋那边的动静。
谁知郎中诊了脉就走了,也没人传出一个字来,谁也不知究竟是病了还是有喜了。
有人想以探病的理由上门请安,院子里的丫鬟却说侧福晋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好不容易等到给福晋请安的日子,侧福晋如常出现,没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脸色红润,与往常无益。
众人的心思就更活络了。
这可一点也不像病了一场的样子,既然没病,请郎中干嘛?那还用说吗?
李氏脸色难看,尤其是福晋正说着过几天去庄子里散心的话,侧福晋却突然扭头用帕子捂着嘴,似乎十分不舒服的样子,脸色就更差了。
发现这点的不止李氏,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脸上都露出了明了的神情,有人欢喜有人忧。
武氏脸上带笑,却关心地问,“侧福晋可是身子不适?”
尼楚贺攥紧帕子,露出一丝笑容,却任谁也看得出笑容的勉强,“没什么,许是吃坏了东西。”
李格格用帕子掩了掩嘴,不冷不热地说,“吃坏了东西?奴才怎么瞧着侧福晋像是有喜了呢?”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向尼楚贺,等她回答。
尼楚贺默了默,忽然笑了起来,看着李氏,目光清亮,“承李妹妹吉言,但愿如李妹妹所言。”说着还露出一副欢喜期待的样子,伸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
李氏面色一僵,手放在膝上,袖子里的手捏紧了帕子,强笑了笑,“那要提前恭喜侧福晋了,不过前几日不是请了郎中进府吗?莫非日子尚浅,郎中没诊出来?”
若当真有喜,怎么也有两个月了,不可能诊不出来,除非不足月。
其他人都听出了其中的讽刺,即便明知不可能。
尼楚贺淡淡接口,“毕竟是大事,容不得马虎,郎中也不敢下定论,还要过几日,即便怀上了,也没有立刻说出去的道理,李妹妹说是吗?”
李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对方冷然的脸色令她有些发怵,嘴角扯出一抹笑,“侧福晋说的是。”
武氏忙笑着说,“云妹妹刚生下一位小阿哥,若是侧福晋也有喜了,那才是双喜临门,今年冬天府上说不准就又添了位四阿哥呢。”
李格格讽刺,“说的好像武妹妹确认会是个小阿哥,也许是位小格格呢,大格格年纪小,若是有个妹妹岂不是好。”
和李氏一样盼着是位格格的不在少数,至少除了武氏和福晋,其他人都在心里盼着是位格格。
府里的小阿哥越少,自己的孩子得到的关注就越多。
宋氏笑着接话,“现在哪能说得准?两位妹妹莫要争论了,无论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都是喜事,主子爷想来也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