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托看着老妇人打开房门,走出了小房间,准备去打开裁缝铺的大门,爱托没有阻拦,因为当老妇人发出声响的时候,就注定了雪兔一定会闯进房间捕猎。
爱托只是轻轻地将小房间的门关紧,寄托于老妇人葬送性命后,雪兔就会离开这里。
老妇人站在大厅,她有些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
但是她能明白一件事,门口敲门的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一定要去将门打开。
她缓步朝着大门走去,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为什么只是走两步就这么累。
——对了,门外的人是我丈夫,不能让他久等了。
老妇人嘴角洋溢起微笑,迎接丈夫归来对她来说很重要,为什么会这么重要?老妇人也忘记了。
可是她没忘的是今早丈夫和他说过等他回来的。
她记不住所有事,可却唯独将这件事牢记了30年。
以至于每当有敲门声响起,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前去打开大门,期盼着归来的是她的丈夫。
她终于奋力走到了大门前,她带着笑容迎接她的丈夫归来,她将腐朽的手扣住门栓,打开了这扇通往外界的大门。
数不尽的雪兔涌入裁缝铺,它们扑向老妇人发出阵阵嘶鸣声。
老妇人的身形被白色所淹没,瞬息之间大厅铺满了雪兔,它们耸动着鼻头,闻,嗅,听,看,搜索着裁缝铺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
老妇人在发出绝望的哀嚎之后,被这群雪兔分食殆尽。
房间里的两人面容惊惧,呼吸急促,只是用身体靠在门上,侧耳倾听房间外的动静。
爱托的目光落在乔治妮的脸上,外面的雪兔无疑是夺走性命的死神,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两人迟早会被雪兔发现,死在这里。
爱托轻拍着乔治妮的肩膀,乔治妮扭头看向爱托。
爱托笑着举起右手摊开,收拢五指,这个简单的动作是独属于两人的暗号,意思是——我爱你。
乔治妮一瞬间心中被巨石压住,泪光在眼窝中打转,她与爱托在一起太久了,她太了解爱托了,她知晓爱托准备要做什么。
乔治妮双手紧紧缠住爱托的手臂,她泪花翻涌,无声地摇着头。
爱托的眼神满是眷恋与不舍,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毫无疑问爱是需要托付的,爱托决定将这份爱托付给未来,让自己留在过去就行。
他用尽最后的温柔笑着打了个手势:“等我回来......”
乔治妮再也握不住爱托的手,爱托将她狠狠甩开冲出门外。
“你们不是要吃了我吗?!来啊!!”
雪兔被挑衅,整群雪兔仰头发出嘶鸣!
乔治妮抵着门双手死死捂住嘴无声的悲泣,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喘息,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让爱托的性命白白丢失。
爱托用爱修建起了通往她心房的桥梁,并托起了家庭的重担,又以坚持换来了治好她失聪的机会。
但现在乔治妮后悔治好双耳了,她害怕听见声音,她害怕听见爱托同老妇人一样发出哀嚎。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