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战马很是好奇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会鞭打自己,上次自己不小心踏坏了刚刚长出幼苗的麦子,自己的主人都没舍得打自己,怎么今天自己身上带着伤,居然挨打了?
战马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大脑袋再度凑过来,它认为自己的主人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是没有想到严逯再度挥动马鞭,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这下它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平日里好说话的主人变成这个样子。
“锵”的一声,严逯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刀尖有些颤抖的指着自己的爱马,“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砍死你!”虽然话语中充满了颤抖,但是他眼中的含义终于让自己的坐骑明白了,自己的主人这是要赶自己走。
看到往常只是面对敌人才有的眼神居然出现自己的眼眶里,严逯的战马悲鸣一声,然后掉头跑起来,剩下的骑兵有样学样,都给自己的战马卸下了马鞍,在严逯战马的带领下,他们呼啦啦的跑出了了罗雀谷。
随着马蹄上渐渐的消失,严逯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乌压压的南岳王府的士兵。露出了他雪白的牙齿,声音不带任何的波动:“谁先来送死?!刚刚射伤我的爱马,老子要在你们身上捅十几个窟窿以谢我心头之很!”
这个时候严逯的作用要比慕青峰重要的多,尤其是这种短兵相接,以命相搏的时候,慕青峰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也挽救不了这场战斗的失败,他现在宁愿做一个小兵和敌人浴血奋战,不过好在雪莲儿还有三丫头都不在这里,倒也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没有动的,严逯仰天大笑三声然后直接对着南宫林轩的步兵发起冲击,有了他做表率,剩下的人像疯了一样冲向敌人的军阵,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慕青峰。
严逯的***直接把前边的一个士兵连人带盾砍成两截,说句实话那些周围的士兵都有些吓蒙了,何曾见过这样的猛人,虽说自己手中的盾牌不是什么上好的乌金所制,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轻易的被人砍断吧?
一个士兵趁着严逯不注意,手中的弯刀在他的肩上狠狠的来了一下,只见一蓬鲜血从他的肩头喷起来,但是严逯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直接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士兵的脖子呈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严逯一往无前的样子激起了所有人的血性,只见他们都是奋不顾身,丝毫不理会对着自己而来的刀枪,哪怕是死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那些南岳王的军队哪里碰到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南宫林轩倒是不慌不忙,因为他知道,就算对面的人在勇敢,也终究改变不了人数上的绝对劣势。
慕青峰这次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倒也彻底的放开了,虽说自己身上有残疾,武艺比不上自己的弟弟妹妹,但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拦得住的,讲道理在军阵其实江湖上那种单打独斗的招式并不适用,但是这个原则很明显不适合李道灵的“折柳剑法”,当初在即翼关,李道灵一招“鱼鹰衔麟”可是杀得青狼族血流成河,现如今慕青峰虽然没有李道灵那么威震四方,但是倒在他剑下的人也不再少数,只看那些尸体都是喉间中剑,就知道慕青峰没有在招式上少下功夫。
这次和墨屏城不一样,毕竟当时大不了还可以跑,如今不同,这狭长的罗雀谷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与其被敌人追上来从后背砍死,还不如直面敌人的刀枪,最起码不会堕了陵王府的声望。
慕重山这次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让慕青峰打消和将士们同生共死的念头,只是传承了好些年陵王府就此没落多少心里有些不甘,不过打心底里说,慕重山更希望看到一个这样的陵王世子,就像当年面对无数草原铁骑不曾后退半步的陵王战隅疆,至于自己没有保护好陵王唯一的血脉,这件事情只好到了地下以后和陵王慢慢道歉了。
“临山晴雪!”这是慕重山第一次用出幕家山庄杀伤力最大的一招,只见在断日宝刀的挥舞下,周围的南越士兵就像被烈日照到的雪花,纷纷倒下,现在不用考虑留手撤退,慕重山杀起人来可是比严逯厉害的多。
就算西陵铁骑在严逯舍命的带领下一往无前,可是人数的绝对劣势还是渐渐的显现出来,南岳王的士兵虽然一开始有点被打蒙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反应过来,开始压着西陵铁骑前进,短短的三炷香的时间,西陵铁骑就伤亡过半了。
就在严逯被砍了一刀,身形站不稳的时候,跌倒了的他感受到到了地面传来的震动,他吃力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爱马正不管不顾的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