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不安的抬头,依旧是看了颜哲一眼。
“说!”水泽厉声道。
小雨吓得一哆嗦,自知抵赖不得,哭着道:“奴婢也不知,东西的确是奴婢拿的,但拿的时候好好的,后来,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那样……”
“哼。”水泽不屑道:“你当这儿的人都是傻子,会信你的鬼话?你要不说实话,家里人都保不住,更别说你自个儿的下场!”
“真的,奴婢不敢欺瞒王爷。”小雨泣不成声,不敢再隐瞒:“是哲少爷叫奴婢拿的,奴婢在外头有个相好的准备成婚,但他欠了赌债被赌坊扣下了。”
“哲少爷不知从哪儿晓得奴婢缺银子,说大小姐首饰多,拿一两样不会发现,许诺奴婢去拿粉玉鎏金簪花,他就给奴婢五十两银子还赌债。”
老太君听得双眼直跳,打断道:“胡说八道,劣根难改,随意就开始攀咬,你只说说,哲少爷叫你拿大小姐的簪花做什么?他又不戴!”
南鹤峥幽幽的睨过去:“听她说完。”
老太君不敢再说,紧张的瞪着小雨。
小雨避开她要吃人的视线,继续道:“奴婢也不知哲少爷要簪花做什么,当时走投无路担心相好的被打死,壮着胆子拿了哲少爷说的簪花,还有一根小姐从未戴过的金簪子。”
“金簪子奴婢留着找机会去卖,簪花给了哲少爷,哪知道哲少爷紧跟着又把簪花送了回来,奴婢担心有问题,还打开看过。”
“奴婢从不知朱砂符是什么,只以为是掉火堆里焚烧过,准备收下藏起,埋在桂花树下时被起夜的红艳撞到。”
“红艳与奴婢争执不下,非要奴婢分她一半银子,不分就得告发奴婢,奴婢这才和她扭打,失手拿了削果子的刀将她刺伤……”
南鹤峥微微蹙眉,水泽立刻会意,问:“你的意思,粉玉鎏金簪花上被焚烧过的朱砂符,是颜哲少爷所为?”
小雨头伏在地上,也不敢断言,轻声道:“奴婢不知是谁,但哲少爷交还给奴婢时,就是那样……”
“胡说,你简直胡说!”颜哲见南鹤峥的视线凉凉的看来,指着小雨骂道:“你这小贱人说的话漏洞百出,且不说我要你拿长姐的簪花毫无道理。”
“就算是拿了,我还给你干什么?!”
“奴婢也不知,您贵为少爷,说什么是什么。”小雨被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要不是您唆使,给奴婢十个胆儿也不敢偷盗。”
“贱人,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颜哲气的想跳起来打人,但南鹤峥依旧没让他起来,哪怕心头发梗,也只能指着小雨干瞪眼:“竟然敢构陷污蔑主子!”
周汝兰也维护自个儿的儿子道:“定是有人唆使小雨攀咬哲儿,相爷,您可要明鉴,哲儿指使婢子偷簪花做什么。”
老太君紧跟着开口,想逼颜正廷尽快结束:“糊涂账,相府在王爷面前闹出这样的丑事,脸面何在!”
“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颜雨笙迎着众人的推脱声,朗声道:“假冒无极道长的人,手中肯定有道家的东西,朱砂符是不是他那儿出来的?”
无极道长和了尘和尚跪在一起,脑袋恨不得似鸵鸟一样扎进地里,逃避眼前被揭穿的一幕幕,压根不敢做声。
“说话。”南鹤峥慢慢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威压。
无极道长不敢再龟缩,小心翼翼抬头瞄了南鹤峥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是,是小人所做,但,也是颜哲少爷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