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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纷乱,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霍玉被迫隐姓埋名,霍取音“豁”,为的,是在隐姓埋名之中寻找机会,报此血仇!
她被瓶瓶罐罐的声音吵醒,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人褪去,手臂上的伤口也被已被人包扎好了。
她寻着瓶瓶罐罐的声音看过去,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正在收拾那些东西。
莫非是他救了我?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拿起桌上的剪子指着男人:“你,你是谁?你给我换衣服是想做什么?”
男人转过身,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剪子:“这么危险的东西,哪能是你一个女子能碰的?万一弄伤了怎么办?”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她说,但还是有些警惕的盯着他打量。
谁知他竟还有下半句:“……你若是伤了,岂不是又要我为你包扎。”
“你……”她正想开口询问,却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人跑了进来,见状,她连忙转过身去捂住自己的露出来的双臂。
男人训斥道:“出去!”
匆匆忙忙跑进来的衙役这才后知后觉的又跑了出去,他在门外对里面的男人说:“不好了大人,街上出事了!”
大人?他是在朝官员?
“知道了,这就去!”男人随后背过身去“在你伤好之前,可以安心住在这里。放心,这里是县大人府邸,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说罢,只听吱呀一声,男人离开了这里。
她微微转身,低声喃道:“他居然真是大人………”
不过……,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她落入冰冷刺骨的河涧中,她本就身体孱弱,这一下,她可好好休息了两日,才勉强恢复了力气。
至少支撑自己走路是没有问题的。
她扶着房门走出,一路缓慢行走,她不敢走远,也不敢多走,只能在房间外的小院子里四处走动。
她与男人相处了两日的时间里,她知道男人是个好官,清官……
他叫之久,原本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儿,是在养父母的帮助下,才能够有今日的成就。
他告诉她,他的养父母之所以给自己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够长长久久,平安一生!
她听后奇怪,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叫长久,或者久安?
他却说:“之久,总比长久好听不是?”
虽然之久温文尔雅,落落大方,但是霍玉却始终不能打开自己的心门。
之久不敢打扰,只能躲在远处,偷偷的盯着她,他看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心中第一次有了难受的感觉。
渐渐的相处之下,之久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霍玉,他不愿她离开,甚至愿意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陪着她到处游玩。
霍玉不知,只知道自己很信任眼前的之久。
上京,大殿上
君澈愤怒撇下之久呈上来的奏折,身为帝王,他的后槽牙都在充斥着他的愤怒。
“之久!你当真决定好了?”
帝王的威严果然不同于凡人,仅仅一句话,就让殿上众人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之久面不改色的答道:“启禀王上,臣心意已决!”
闻言,一向以狠厉自称的帝王君澈,面对之久辞官一举,竟然没有丝毫波折,反而却说:“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也就不再阻拦!”
“多谢王上成全!”
就这样,之久年纪轻轻就辞了官,带着自己的所有家产,与霍玉一起赴山水行。
原本想要自寻短见的霍玉,在之久的陪伴下,彻底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一个眉宇翩翩,一个知书达理,在外人看来都十分般配的两人。
可,一人将爱藏在心间,默默相守,一人却因心事,不敢面对。两人都选择了退步……
多年过去,之久开始教霍玉习武,霍玉笑称:“见你文质彬彬,竟没想过,你还会武?”
之久拿出为她雕刻了一夜的木剑,微风吹撩他的鬓发,霍玉看的痴了。
在密密竹林之中,之久与她持剑挥舞,就连柳叶都在翩翩起舞为他们喝彩,霍玉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里………
两人无法互相确定心意,在旁人眼中看似般配的两人,实际上却有些别扭。
比如霍玉在不舒服的时候,之久不知该怎么办,又比如之久偶有不适时,霍玉一个女生却只能在外守着,
直到后来,霍玉听闻仇人还活着的消息,她在之久那里学了不少,如今的她已经俨然有了一些江湖儿女的味道。
她用白银打造了一把真剑,带着剑,风风火火,气势汹汹的就去找那人报仇,
就在她快要得手的时候,之久突然出现将她带回了竹林小屋。
她十分气愤之久此举,第一次冲他大吼:“你为什么要阻拦我?明明,明明我就要得手了!如果不是你,我刚才已经替爹娘报仇了!”
之久不忍心对她发怒,强忍怒气道:“你可知他现如今是什么身份?若我不阻拦你,今日你杀了他,你连自己的命都会丢在那儿!”
“哪有何妨?!”霍玉忆起旧事,顿时潸然泪下“只要能报仇,我就是丢了命,也心甘情愿!”
此话一出,令之久的心不由的一颤。
自那次大吵一架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正面说过话了。
不过两人虽然冷战,但两人还是在默默的关心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几日之后,之久背着剑,留了一封信藏在她的枕下。
霍玉从外回来见到他收拾了细软,便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之久便答:“最近有重案在身,我得回去!”
此话一出,霍玉手中摘的果子忽然落在了地上。
“你,你一定要去吗?”
之久坚定一声答道:“嗯。”
话罢,之久便从她身边略过。忽然这时,她叫道:“等等!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之久紧了紧攥着包袱的手,紧咬牙关,倔强道:“此案若是结束,王上便会为我升官,回来的事,再说吧!”
他故意把话说绝,为的是想让霍玉对自己死心。
霍玉紧咬下唇,任眼泪流下,她也绝不说出一声挽留的话。
直到听见之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无心略过掉在地上的果子,走去床边坐下。
她攥着床褥,就是不愿发出声音。
这时候,她决定也要离开这里。毕竟他不在了,她一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