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的干这行时间长,最近没好东西,是都没有了。各家珍品铺子,红色的寿礼,早就定了出去,这两日都付了现银,取走了货物。”
辛大管事抓住了重点,“最近没好东西,以前有?多少年前剩下的货?”
掌柜的道:“是,小的才想起来,几年前渭南来的,有个行脚的商队,从南边收了一幅湘绣幔子。
绣着福寿的幔子,不知道大总管还记得不?
姜家那位大小姐,为了给长公主贺寿,花了十万两,买走了带福字的绣幔。”
辛大管事眯眼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长公主那年逢九的寿诞,长子媳妇送了个绣红字的绒布绣帘。
“我记得,那是个绒布绣帘,不是纯红色。”辛大管事犹豫了,一片红彤彤还不行呢!
要是买个不是红色,贵妃娘娘不满意,太子爷就不高兴,到时候,他的屁股就要挨板子了。
掌柜的忙道:“绒布上绣的是鸽子血红宝石。”
正说着,一位闲汉进来,小声道:“辛爷,我这里有好东西,你要不?”
“什么好东西?”辛大管事皱眉问。
闲汉冲店外努努嘴,抄着手先出了店铺。
两人进了墨香胡同,闲汉悄声道:“是一件贼赃,李家的事儿,武威候夫人的事儿,你知道不?”
“先说是什么东西!”辛大管事没心情闲扯,胡同里怪冷的。
闲汉小声道:“要现银,十二万两,一文不能少,辛爷放心,绝对是好东西。”
辛大管事转身就走,没时间听闲汉胡扯,十二万两,抢钱呐!
闲汉绕过来,拦住辛大管事,笑着道:“姜家给二女儿的陪嫁,纯红的绡纱帐子,金链子镶着鸽子血红宝石,金链子用丝线缝在绡纱上,别提多好看了。”
“我要先看货。”辛大管事听完,心里盘算上了。
闲汉手里的东西,银子都不用给。
回头跟太子报个价,太子觉得多少银子合适,他就能白得多少。
这个闲汉嘛!东西到手,一棍子打死便是,钱是一文不用花了。
闲汉前面带路,辛大管事一路跟着,进了一个大杂院。
三间正房里,坐着几十个,浑身臭烘烘的闲汉。
东屋的房门打开,五六个把着门。
辛大管事被挤在门外,从人缝中看过去。
黑暗恶臭的东屋里,一盏油灯放在地上。
两名高大的汉子,举着手,艳红色绡纱帐子,透过光,能看到闲汉后面的墙皮。
闪着金光的细金链,相隔一寸的距离,镶嵌着一枚绿豆大的红宝石。
油灯的光线不强,整个帐子熠熠生辉,反而比油灯还闪亮。
“辛爷,这件宝贝,咱们问过行情,正经往外卖,没个三五十万,谁也别想拿走。”
闲汉吊儿郎当,挥挥手,东屋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姜家二小姐的嫁妆被抢,辛爷应该知道,咱们能弄到这件东西,费了不少功夫,差点折在官差手里。
这玩意咱们留着烫手,不当吃不当喝,总是要换成银子用,辛爷说,是不是?”
辛大管事退出了屋子,捂着鼻子往外走,琢磨这件东西,怎么才能不花银子,弄到手。
“十二万两太贵!”辛大管事没多少,撂下一句,快步走出了打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