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夫人。”
此时路两旁已有不少的行人促足观望,更多的是看向李婉他们,忍不住唏嘘一片。
“真是不长眼,竟连平勇伯府的马车都敢冲撞。”
“我听说马车里的是长公主,他们连长公主都敢得罪,还不知要怎么倒霉。”
在听见平勇伯府的称谓时,李婉眼梢不由紧缩了一下,再看向那已经下了马车的婆子和拿剑的随从时,目光毫无惧意。
原来是平勇伯府,前世帮保李怀海的贵人,暗下勾结乱党之辈,真真是冤家路窄。
那名婆子不屑地瞟了眼李婉,“行了,我们长公主饶了你们这回的莽撞,还不快快谢过长公主。”
李婉闻言不由地鼻间嗤笑,也从马车下来,车内的孙娘见状赶紧跟着撩起车帘下车。
“夫人。”
李婉先是看了眼自己的马车明明从始至终都是紧挨着路旁缓慢行驶,倒是对方的马车是打横的停在路中。
“这位麽麽说长公主大人大量饶了我们的莽撞,我本该感恩戴德的谢过长公主不是,可妇人我打眼瞧着,明明是贵人的座驾冲撞于我们的马车,怎的到头来,我还得谢过长公主的大恩惠了,莫不是瞧着我们平民好欺,且不说长公主的随从方才上来便用刀剑伤我家人。”
“这事,麽麽不觉得先还我们一个说法?妇人我不知什么大道理,却也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得不是我们的错,还得逼着我等平民认的理儿。”
婆子没想到给了对方好脸,竟还胆敢给脸不要脸的落长公主的面子,瞬间也是来了恼意。
“你大胆,竟敢直指长公主的不是,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妇人拿下。”
面对婆子强势,李婉半点不惧“今日街上人来人往,妇人我倒不信全都是瞎子,没得还让你们贵权欺人太甚。”
李婉说着,袖子下已经慢慢的抚上左手的镯子,脸上的冷凛已达顶点。
这时,促足围观的行人个个都被长公主的气势给吓得直哆嗦,却也知妇人说得有理,明明便是长公主的座驾先撞冲的人,若换着别人,应是感恩长公主不与之计较,难得遇上敢对抗权势的平民妇人,心里也不由得叹服李婉的勇气。
与此同时,梁亲王与心腹骑着平头大马路过转角,老远便见这边堵着的闹剧,一眼认出了李婉身旁的孙娘,眉头不由一紧。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是。”
梁亲王看不清孙婆子身旁站着的年轻少妇,只看到一抹纤瘦的背影,却想起先前高帝所说的话,他可记得孙娘从前便是伺候在小妹身旁的丫鬟。
当下就有了定数,待心腹下马前去,自己也跟着勒紧了缰绳,驾着马慢慢骑向人群里。
两名带刀随从眼看就要逼近李婉,婆子高昂起得意的下巴。
李婉“今日我若是被伤到一根毫发,我家人即便是敲烂了那登闻鼓,也定要将此事上达官府。”
李婉这话一出,围观的路人更是唏嘘一片,有的人悄悄地抬起袖子抚着脸,也要替李婉叫声好的。
有那么一个人起头,便有更多人跟随,毕竟不少人以往都受过权势压迫的苦头。
便在这时,马车里传出一道悠雅婉转的语调,“好大的口气,好一个口舌如簧的妇人。”
话音停顿,就见那名婆子回身轻轻拂起车帘,就见一身绫罗绸缎,金钗盘头的高雅少妇从马车里探出身来。
长公主高燕好不威风地站在马车辕座外,媚眼轻挑地瞟了眼下头的李婉等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眼看外头观围着许多行人,高燕也知这种时候不能再以身份压人,没得拉低了自己的身价,还让人白看了她与平勇伯府的笑话。
“嬷嬷,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咬回去沾了一嘴的狗毛不成。”
婆子闻言不由地抿嘴轻笑“长公主您说的是。”
李婉看着这对尊贵的主仆好不要脸的唱双簧,笑了,垂头礼貌地福了一礼“民妇见过长公主,即长公主您已屈尊纡贵从贵驾出来,那民妇便斗胆恳请长公主替民妇作主。”
高燕:……
这妇人莫不是个傻子,方才她说的话难道听不懂,何来的胆识竟敢让她作主?做的哪门子主?简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