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打着冷颤的明昭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双手紧紧揽住魏赛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张着小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舫舱里,铭意夺过面前伙计手中的软剑,剑光微闪抹了对方的脖子,血水如注溅到他的脸颊。
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扫了眼河面,见魏寒背着小妹往船舫游来,又再次回头一脚击中铭笙跟前的伙计。
“大哥,快,找东西拉他们俩上船。”
铭笙早因小妹被抛入河里那刻,气得一掌击碎那名伙计的下颚。
铭意话音刚落,阿七已经从甲板找到了一根木棍。
铭笙几步上前接过长棍,“我来,你们想办法将船靠岸。”
铭意眼看船上仅剩最后两名负隅顽抗的伙计,小叔与两位表哥乘胜追击,便也转身到甲板外帮大哥一把。
此时,李府两辆马车赶到了河岸边,良辰与四虎先跳下马车,眼见河边慢慢荡回来的画舫舱板上插满了箭把,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怀江从马车里出来,同一时间,魏宏与韩亲王领着一众人马骑行而至。
“老李!”魏宏翻身从马背下来。
李怀江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回头眸色严肃地盯着河面上的画舫,眼看两个儿子从水里拖上来的人,除了魏寒,还有其身后背着的昭儿,更是抿紧了唇角。
韩亲王高堪朝身后人挥手,“快,让画舫靠岸。”
“是。”
高堪知道闺女就在画舫上,急得不行,上前与李怀江拱了拱手。
“李大人。”
“王爷。”李怀江拱手还礼
仨老爷们看似淡定,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同是做父亲的,眼睁睁看着子女涉险哪有不着急的。
良辰与四虎已快一步跳上那画舫,正好怀溪几人了结最后一名伙计,于是,接过阿七与阿不手中的划桨,推动船舫往岸边靠拢。
雩风落着泪,心疼地抱紧浑身发抖的明昭,铭笙脱下身上的厚氅,将小妹整个人包裹起来。
铭意相当厚道,见魏寒将身上打湿的外衣脱了,便将自己的披风脱了给他。
秋灵帮明昭里面那件湿透的披风先给脱掉,除了让她裹紧铭笙的厚氅,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也脱下来给她取暖。
不停搓着小姑娘冰冷的小手,呵着热气“昭儿别怕,姐姐马上带你回府。”
明昭冻得牙齿打架,颤抖着小嘴点头。
她不怕,就是觉得自己很倒霉,冷死她丫的。
思婳已从舫舱里出来,握了握小姑娘的手腕,快速地把了脉象,同时一只手解了身上的厚氅,加到明昭身上。
幼茵在小芸的搀扶下站起身,正准备到甲板外看明昭,却注意到怀溪的右手直往下滴着血珠子,不由大惊。
“你受伤了。”
身旁的贺稹扭头看来,才发现怀溪的右手背划了个不小的口子,正准备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把伤口包上。
幼茵比他快一步,完全不给怀溪拒绝的机会,用自己的手帕将他的伤口包好。
“对……对不起啊,我不知今夜会遭如此横祸。”
怀溪瞟了瞟手上的帕子,鲜血很快染红粉白色的帕子。
他想说,日后旦凡有这女人的地方,他李怀溪保证不会踏近一步,每每靠近她总没好事。
幼茵不是没察觉那道嫌弃的目光,奈何今夜之事因她而起,满怀尴尬地缩了缩脖子,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