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坐不住了,发了帖子请梁老夫人上门做客,可却得到了梁老夫人生病卧榻的消息。
殷老夫人握紧了椅子的扶手,看着宋嬷嬷道;“黎府的人,确实是这么回你的?”
宋嬷嬷点了点头:“是方氏亲口回的,她还对奴婢道,梁老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怕是要等到冬日才能痊愈了,还望老夫人多担待。”
殷老夫人闻言气的冷笑:“竟是连个实话都不愿告诉我了,也枉费我们多年的情义!”
宋嬷嬷听的这话,连忙出声劝道:“梁老夫人是个什么性子,您与她相交几十年,难道还不知晓么?若不是无可奈何,她定然不会出此下策。”
“那她就能连句实话都不给我了么?”
殷老夫人仍旧被气的不轻,恼声道:“她也不想想,若非我与她多年情义,我怎会将婠儿下嫁给黎寒!他黎寒虽好,可也只是个白身!”
宋嬷嬷叹了口气:“奴婢总觉得,梁老夫人这般做定是有着缘由,您不若等上一等,过些日子再问问其中原因。”
“等?”殷老夫人冷哼一声:“我为何要等她?这就随我前去问个究竟!”
殷老夫人当即让人备车,直接杀向了黎府。
方氏恭敬的将她请入了门,卧床不起的梁老夫人正在堂内坐着,瞧见了她,当即叹了口气:“你呀,几十年了,这臭脾气还是没改。”
殷老夫人冷哼一声:“改?便如同你这般,胆小怕事出尔反尔,连句实话都没有么?!”
梁老夫人被呵斥了一通,面上也无恼色,只是亲手倒了杯茶,放在了对面,然后看着殷老夫人道:“坐吧,你不是要听实话么?我告诉你。”
殷老夫人又是一声冷哼,到底还是在一旁坐下了。
梁老夫人看着她,长长叹了口气:“你可知晓,当晚我与寒儿从护国寺下来之后,遇上了何人?”
听得这话,殷老夫人皱了眉:“你有话直说,无需同我卖关子。”
“你这臭脾气!”梁老夫人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这才接着道:“我们在下山之时,遇到了二皇子。确切的说,是二皇子的贴身内侍德公公。他假模假样的询问了寒儿的情况,然后对我和寒儿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说,黎公子前途不可限量,但这前途说到底还是皇家给的,黎公子如今已是举人,依着才学等到秋闱定是金榜题名,可金榜题名之后呢?虽说成家立业,可在杂家看来,黎公子还是先立业的好,免得业未立,美人也守不住,您说呢?”
殷老夫人听完,冷声道:“所以,你们就怕了?”
“我是那般人么?”梁老夫人有些恼了:“虽然事关寒儿的前途,可你我之约也同样重要,在者若是被这区区几句话给唬住,那我黎家岂不都是软骨头?!”
听得这话,殷老夫人的面色这才好了些:“既然不是如此,那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