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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也是个疼女儿的,在收到卫秋娘邀约后立刻回复同意应邀前往。
凌云观在郊外,路途不算近。第二天崔知微起了个大早,草草吃过早饭便同卫秋娘出了门。
临出门前,她兴之所至还打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吉,意思是会有意外收获。这个不是重点,她其实更想知道高暖晴会如何选择,这次她大哥的婚事会不会有着落?
凌云观本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道观,奈何先有国师,后有白良山异军突起被生生压住了势头。但是每日来这里许愿、求签问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再有来这里寻医的人也不少。
“三皇子别来无恙!”在凌云观后山一间静室,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放下手中的棋子打量着来访的姜玄澈。
姜玄澈朝对方施了一礼,“多年未见,惊云道长精神依然如此矍铄,还真是神人呀。”如果没有记错,眼前这位老道长没有百岁,也差不了多少。
“哈哈,老了,精神头也越来越不济了。”
“在下如果能活到您老这个年岁,精神头也能像您老一般可就烧高香了。”姜玄澈这话虽然是客套,但是真心实意想有这么一天。
惊云道长却摇了摇头,“三皇子生于皇家,所思所虑太多,真想要活到老道这个岁数可不容易。”言下之意,姜玄澈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他这个岁数,别说,老头还挺耿直。
姜玄澈不以为意笑了笑,“道长所言甚是。别说是活到您老这个岁数,在下能不能渡过眼下这一关都有些难。”
“三皇子是为了腿伤而来的吧?”惊云道长的视线落在姜玄澈不太利索的右腿之上,他刚刚是被下人用肩舆抬进的静室。
“老道长所言甚是,”姜玄澈点头,“在下确实是为腿伤而来。”又道,“在这之前,在下已经访遍了这附近的名医都说治不好,无奈之下在下便想到了老道长。”
“不是老道不肯帮三皇子,而是老道本就不擅长治疗外伤。加之年龄又大,眼神又不好,真的是爱莫能助。”
“那多有打扰了,要不,”姜玄澈看了一眼惊云道长眼前的棋盘,“在下陪道长手谈一局?”
“好啊。”惊云道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久没有人陪老道下棋了,老道乐意之至。”又道,“总不好叫你白跑一趟,不管三皇子输赢,老道都可以为你算上一卦。”
“能让老道长为在下算卦,这一趟可太值了。”姜玄澈朝着惊云道长深深一恭。
“那就开始吧,三皇子可不要藏拙。”
“好,还请老道长赐教。”
二人棋艺可谓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下得不亦乐乎,最后以平局收局。
“要是老道长觉得不过瘾,在下可以陪老道长再下几局。”为了博得对方的好感,姜玄澈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出来。
“不了不了,”惊云道长摆了摆手,“年纪大了,下这一局已经十分吃力,若不是你让着老道,老道早就败下阵来。”
“是老道长让着在下才是。”
“不跟你客套了,不知道三皇子想要算什么卦?不过咱们可事先说好,仅此一卦,你可要想好再说。”
“在下想算……”比起受伤的腿,他更想算自己的将来,但要是不治好腿,他又有何将来可谈?百般犹豫之后,姜玄澈决定,“在下想算这条腿找何人能医治好?”
“那就是算求医问药了?”惊云道长满意地笑了笑,“这个可比你未问出口的那卦好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