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就是亮。

那幅山水图的金光足足把周遭几个摊子上那些或浅或深的光全给压下去了！

看起来就够贵。

那摊主见奚好眼生，开口就定价要五万！

彼时的奚好在古玩上还只是个纯粹靠精神力鉴别珍贵程度的小白，眼瞅着那闪瞎她眼的金光，二话不说就应下来了。

然而，奚好看不出来，杨笃行常年研究这些东西，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山水画廉价得很？不说五万，连五千都多了！

更何况杨笃行当时看来，这个被骗的小姑娘眉眼稚嫩，一看就不足二十，身上的衣物也十分普通，看着不像是有钱人家，背着小背包，应该是独自来游玩的。

——这是只打眼了的无辜小羔羊。

杨笃行立刻就下了这样的论断。

不过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加上奚好答应得又那么痛快，连还价都没有。

于是杨笃行只能看着她笑眯眯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模样买了一幅假画。

一般来说，杨笃行看到有人买了假东西虽然会为其惋惜，但也不会去干预别人。

只是看到这个小姑娘，杨笃行不知为何却觉得格外亲切，好像是看到了自家小辈一样。

于是思虑过后，杨笃行找上了奚好说想把那幅画买下来，以她买画价钱的两倍。

杨笃行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这么在意？下意识就不想她吃亏，宁愿自己把画买下来。

至于奚好……她当然是不愿意了。

那可是把她眼睛都闪到了的金光！

杨笃行误以为奚好是把废铁当宝剑了，只好把真相告诉她。

奚好那时候还没系统地学过古玩鉴赏，真看不出来那山水图有多不值钱，见杨笃行不像骗人的样子，可她的精神力又不可能出错。

于是，奚好只能开始从画上找端倪。

结果还真让她找着了！

原来那这是一幅画中画！

山水图的夹层中竟然还有一幅仕女图！

也不知道这夹层的手艺是谁做的，极其精巧，一般人根本找不出来异样。

以杨笃行的水平，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是宣朝书画大家齐汝的作品！

齐汝画艺超凡，但由于历史原因，画作存世极少，最为出名的就是一套十二仕女图了。

但时间转迁到现在，宣朝至今历经多次朝代变迁，那些画也不知道转了多少道，谁也不确定齐汝那十二幅仕女图是不是真的有十二幅存世！

杨笃行不知道奚好有作弊器，见她一脸笃定的就找到了画的不一般之处，简直是惊为天人。

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种阅历，一双眼睛简直跟通了灵似的！

怪不得会一点也不犹豫就花五万把一幅看起来就不值钱的山水画买了下来！

这幅仕女图的价值可比五万多多了。

上世纪末，帝都的贝利特拍卖行曾经拍卖过十二仕女图中的一幅，直接卖到了两亿的高价！

被一个不知名的私人买家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