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谢皇上。”
“淑妃觉得训州如何?”
“臣妾刚来,还不知道训州如何?”
“那明日朕让尤铆施带着你,去训州街上看看。只是这训州刚经历了森林大火,街上应该没有往日的繁华罢了。不过你难得出宫,你瞧瞧也好。”皇上是想让淑妃看看这训州的样子,若是有机会最好能劝劝水大人,免得生灵涂炭。
“谢皇上。”
第二日,淑妃和尤铆施去了街上。
这街上果真潦倒得很。
除了狼藉,一片荒凉,最多的便是灰尘和灰烬吧。
街上的商户也很少,摆摊的几乎没有了。
不过看得出原来这条街上,应该还是很繁华、很热闹。
街上应该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街道两边还有很多原本摊子的痕迹。
不过这原本的摊位上,被盖了一层布遮住,布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布上面厚厚一层灰,黑忽黑忽的应该是森林大火燃烧飘来的灰烬。
有的摊位倒是运气很好,原来是什么位置,现在还是什么位置。
有的摊位运气稍微差那么一点,稍微有些移了位置,有些歪歪扭扭。
还有些摊位运气就更差了,直接摊到在了地上,没有了正形。
这街道的两边,除了有一些临时的摊位,还有一些商铺。
不过商铺也大多都关着门。
这门前的灰烬,也是厚厚一层。
一个脚踩上去,都能落出一串的脚印来。
商铺也就只是零零星星的开了几家。
“这百姓还真苦。地种得好好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成了一团糟。”淑妃有些感慨。
“娘娘真是心底善良。”
“我心底倒不是很善良,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淑妃当年在宫里有多受宠,如今就有多凄凉。
淑妃的遭遇,不也就是平白无故的就不受宠了吗。
从前门庭若市的寻芳宫,一下子就如同这训州如今的街上一样。
原来的寻芳宫,就是没有人打扫,那也一尘不染,没有半片的落叶能在寻芳宫落脚。
因为人太多了,这灰层都被来往的人,给带走了。
当然了寻芳宫的人多,和这街上的人多不一样。
寻芳宫人多,那是忙里忙外的下人多。
毕竟那个时候,皇上可是天天,日日夜夜去寻芳宫。
当然出不得半点岔子。
这人的心情自然也舒畅,这寻芳宫自然也是海阔天空,一片向好。
可是晴天一霹雳。
如今这寻芳宫,即便是每天早中晚打扫三次,这灰层也到处都是。
这枯黄的落叶也是随处扎根落脚,看了就让人觉得烦躁。
淑妃也一夜之间,从宠妃变成了冷妃,如今还成了皇上身边的丫鬟。
这有感而发,触景生情也还算是说得通。
前方一家粮铺开着大门。
“这个时候,粮铺开着,也不知道这粮食会不会涨价?”
“皇上如今也在训州,这粮铺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涨价吧。”
“也是。”
淑妃一边说着,一边往粮铺里走了去。
粮铺内一个女老板,正低着头好像在看着账本。
淑妃进了店内,女老板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淑妃有些惊讶,又有些呆若木鸡地看着女老板,不自觉地吐出一句,“皇后娘娘?”
女老板惊了一下,然后又立刻微笑道,“夫人,您叫我什么?”
夫人这叫法有些意思,看来女老板把淑妃和尤铆施当成了夫妇二人。
不过淑妃和尤铆施今日的着装,也确实看着不像是娘娘和侍卫,要说是夫妇二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敢问老板可是训州人?”淑妃显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
皇后被皇上禁足与皇宫,此人又和皇后长得如此相似。
“我不是训州人,刚好在训州经商罢了。夫人难道对我有兴趣?”依旧一副商人的微笑。
“老板不要见笑。我只是觉得老板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哦。是吗?看来我和夫人还是有些缘分。”
“敢问老板是尊姓大名?”淑妃进一步想要了解眼前这个,和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敢当。年雪里。”
此人果真还是蔡了了。这年雪里除了她会用,还有谁会用呢!
不过蔡了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开始做起大米的生意了呢。
“原来是年老板。”淑妃自然不知道,年雪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夫人过奖了。”
“年老板最近这米生意应该很好吧。”
“夫人过奖了。这训州城内自从森林失火,这粮田,还有农民家中的粮食烧毁了大部分。这城中粮食紧缺,我们这粮铺自然也是要跟上才是。不能让这训州城内的百姓,断了粮食才好啊。否则到时候惹的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年老板说的是。我看着您这铺面好像还挺新的?”
“夫人果然好眼力。我一路经商,前些日子刚到训州城内。发现训州城内,刚好要需要粮食,顺便也就开了一间粮铺。”
“哦。年老板才是好眼力。年老板对这个商机的眼力也是无人能比。”
“夫人太看得起我了。本人能在全世界经商,自然也就是遵循一个理。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只赚我该赚的钱,不该我赚的钱,多一分我也不赚。”
“年老板真是人美心善。”
“多谢夫人夸奖。”
“敢问年老板这粮食现在什么价格呢?”
“无论市价多少,无论别家有没有粮食。这个时候,我们粮铺都不赚钱,只要能不亏本就行了。毕竟训州大火,受苦的最终还是老百姓。”
“年老板,还真是好人。我就替训州城的百姓谢谢年老板了。”
“夫人哪里的话。既在四纳国,自然就是四纳国的子民。得生得福于四纳国,自然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蔡了了这话倒也不假,在四纳国做生意,自然是赚四纳国百姓的钱,自然是受四纳国的庇护。
“若是所有的商人都和年老板一样,这该有多好。”
“夫人谬赞了。我的父母是商人,从小就教我,商人没有地位,是因为商人自己轻贱自己。所以,任何会轻贱自己的行为,我都不会做。”
“好一句自己轻贱自己。”淑妃倒是觉得,这句话说出了她的心声。就像淑妃自己一样。如今这场面也是淑妃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说了这么多,淑妃倒是觉得此人和皇后的气质完全不像。
不论是皇后病前,还是病后,都不像。
如此看来此人或许也就真是和皇后长得相似罢了。
“夫人今儿来我这粮铺,可是要买米?”商人自然是要做生意才是正道。
“买。一定买。”
“夫人要买多少呢?”
这可把淑妃给问住了。
毕竟这些事,淑妃一个大家闺秀,一个皇上的宠妃,怎么能知道呢?
“十斤?!”淑妃有些不敢确信,又有些大小姐傻帽的半问半陈述的说道。
“好嘞。这就给您装上。敢问夫人府上在哪里,等会儿差人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你交给我就好了。这个时候就不劳烦年老板亲自送一趟了。这个时候全城的百姓可都需要您这米铺呢。”
“多谢夫人体谅。”
尤铆施跟在淑妃后面,一直没有说话。
老爷陪夫人逛街,或许也就是如此吧。
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而全程,淑妃也都没有拒绝过和澄清过。
淑妃和尤铆施回到皇上住的地方之后,将年雪里的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也有些惊讶,“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回皇上,是。”
“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改明了,朕也去瞧瞧。”
果真和皇上想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