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鱼钩和鱼儿在一起了,好景却不长,尽有那短暂的几十秒相聚。
渔人将鱼线收了回来,取下了鱼儿,扔在了水桶,又将鱼钩挂上了蚯蚓,扔回了水里。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相遇。
从一开始直到分开,整个过程都伴随着鱼儿的痛。
原皇后是这样,蔡了了也是这样。
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庇护了他成千上万的子民,却唯独没有庇佑好,保护好自己的皇后。
这个出嫁之后只能从夫,泼出去水一般,孤零零的女人,唯有皇上这个一国之君的依靠。
皇上表情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在内心早已犹如黄河泛滥般流淌。
帝王也有七情六欲,只是有些时候太过善于隐藏了,而将喜怒哀乐深深的埋藏于内心。
晚上,皇上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去了涵虚阁。
连成央公公也都没有带,就那么一个人拖着帝王的步伐,前往涵虚阁。
果然,国师已经在涵虚阁门外等着了。
虽然从未晚上来过涵虚阁,但是明显今夜皇上也觉得涵虚阁有些不一样。
建筑物还是一样,可能是今夜的气氛不一样吧,或许是今夜皇上的心情影响了对涵虚阁的感受吧。
“贫道见过皇上。”国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皇上没有说话,或许是不想说吧,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然后从衣袖中,右手拿出了五块血丝玉,递给了国师。
看着五块血丝玉,国师并没有说话。他知道还有一块,皇上不是不给,只是或许需要等上一时半刻。
迟疑了一些许,皇上将紧紧握的左手慢慢的抬起。
国师赶紧伸出双手,已经染上了皇上体温,通体血红的血玉,轻轻地放在了国师的手中。
“谢皇上。”国师。
如今六块血丝玉也已经全部在国师的手中了,国师低着头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六块血丝玉。
往前走了几步,掐破自己的手指,往涵虚阁的中间,甩了一甩手。
一瞬间,整个地面出现了纹路,泛着红光。
似乎有些像是一个阵法。
皇上没有开口问,国师也没有回答。
阵法出现之后,国师将六枚血丝玉分别放入了阵法中。
皇上自然看不懂,不过倒也不要紧,看着就是了。
皇上走近了那个阵了,靠在阵法的边缘站着,想要看得清清楚楚。
阵法是一个圆形,六个血丝玉依次等间距的放在阵法的圆形边缘。
皇上站得很近,才发现原来阵法圆形的边缘早已经给血丝玉预留了位置。
国师最后放下的是那块通体血红的血玉。
只见那块通体血红的血玉,似乎有血丝从玉上流出,顺着阵法圆形的边缘,左右分别流向下一块血丝玉,直到一条细细的血线将阵法边缘的所有的血丝玉都串了起来。
这个时候,皇上也才看清楚中间似乎躺着一个人。
可刚才明明没有,就在血线连成一个闭环圆圈的时候,才有出现。
而此时,那块通体血红的血丝玉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通体雪白的玉上,挂着一些许的血丝。
距离有些远,又是晚上,再加上又是躺着,不过看衣着,皇上心里紧了。
这不是三年前皇后去世时,穿着的衣服吗?
那件衣服皇上的记忆太深了,皇后刚走,蔡了了就凭空出现,怎么能不记得。
“三年前,皇后去世。贫道将皇后娘娘的遗体封于此阵法中。”国师淡淡的陈述道。
皇上依旧没有问,依旧看着阵法。
这个时候,六块血丝玉上挂着的血丝,似乎也开始动了,开始顺着阵法的痕迹,流向躺在阵法正中间的皇后。
血丝玉没有血丝,也变成了一块块通体雪白,再无鲜红血丝挂着的普通白玉了。
六块血丝玉上的血丝,顺着阵法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滴血,穿过皇后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
然后,又落回了皇后的身体,不偏不倚,正好是皇后心脏的位置。
似乎都可以看到那一滴血,滴入皇后身体后,重新再次点亮皇后的心脏。
心房心室,又开始又弹力的动了起来。
血液由心房压入心室后,再由心室压入动脉,直至头皮末梢、脚部末梢、手部末梢,全身下每一个末梢。每一根毛发吸收了新鲜又活力的血液,都精神抖擞了,又开始工作了。
然后再从身体的各个末梢,经静脉,回到心室、新房。
如此往复,一分钟来回60次有余。
这一切似乎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之后阵法消失了,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不知是被黑暗侵吞,还是与黑暗沦为一色。
皇后身上的血液流动,也看不见了。
皇后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皇上有些惊呆了,他不知道这人是皇后还是蔡了了。
皇上内心激动,也有顾忌和担忧。
只看着皇后慢慢地,步履优雅的往皇上这边走来,“臣妾见过皇上。”
这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是她的皇后,真正的皇后,但是却不是蔡了了。
“平身吧。”皇上语气平静。
“臣妾谢皇上。”皇后站了起来,看着皇上,语调优雅、不快不慢、沉着又端庄的说道,“皇上这件9块9包邮的龙袍着实不错,可以发一个链接给臣妾吗!”
皇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藏于心中,埋与心中的犹如黄河泛滥一般,奔流而下。一把将皇后拉过来,抱在怀里。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蔡了了,他体内至少有一滴是蔡了了的血液。
因为蔡了了的那一滴血,流淌在皇后的身体血液,皇后回来了。
皇上相信无论是谁,这个人都始终是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