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先生对于翁大娘和中原七义的指控可以辩驳或是补充?”任慈听完众人描述,便抬头看向铁传甲道。
铁传甲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任帮主,此人恩将仇报、卖友求荣,委实该死。你又何必再问呢?”赵正义气愤道。
“中原八义既然请我们主持公道,就是要给铁先生一个辩解的机会。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该先入为主有失偏颇。”
“铁传甲是李寻欢的车夫,听说李探花是任夫人的表兄,任帮主该不会想要包庇亲戚吧?”翁大娘厉声道。
“翁大娘既然信不过某,何必来寒山居呢?”任慈目光冷了两分道。
任慈虽然性子温和,却也不是没有脾气之人,他的好脾气只限于讲道理的人。
“任帮主莫要生气,翁大娘也不过是为父报仇心切。”赵正义道,“只是铁传甲既然不是哑巴,他没有反驳易兄等人话,想必是默认了。”
“你们既然请我主持公道,我自要将前因后果理清楚。”任慈道,“易兄说铁传甲是凶手,我有个问题想问。除了铁传甲在翁家庄血案之前,铁传甲刚到过翁家庄外,可有人见到铁传甲动手?”
“虽然没有证据,但嫌疑最大的就算他。如果他与血案无关,那为什么不否认我们的指控呢?”易明堂朗声道,“我们并没有封住他的嘴,不许他说话不是吗?”
就在这时,突然两个蒙面黑衣人闯入堂内,分别持剑刺向翁大娘和中原八义中的金凤白。这两个黑衣人武功奇高,赵正义和中原八义虽然立即出手想要阻止,可是他们的剑却更快。
眼看金凤白要毙命于剑下,突然一道身影一闪,如铁搭一般挡在了金凤白面前。利剑刺入铁传甲的胸膛三寸,便停住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铁传甲会拼死相救金凤白,这个追杀了他十八年的中原八义之一。黑衣人抽剑,鲜血从铁传甲的胸口涌出。这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然而血却流的很急。
金凤白看到这一幕,突然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两个黑衣人配合无间,铁传甲受伤之后,并没有再动手,而是身形一闪,退到了最外侧。
“你们是什么人,莫非是铁传甲的同伙,想要杀人灭口?”赵正义开口质问道。
两个黑衣蒙面人落下蒙面巾赫然是任六书和阿飞。
“有趣有趣,这里竟然会有一个人甘愿拼死相救想杀自己的人,你们说是不是很有趣?”任小云从后面冒出来,拍着小手大笑道。
“小云,你们做什么?”任慈怒声道。
“师父莫要生气,这都是师娘吩咐的。”任六书微笑道,“刺铁大叔那一剑并不深,不过是外伤罢了。”
任慈没想到是石慧安排了这么一出,不由有些意外。不过,他心中明白,妻子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既然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想来这桩公案正如他所想有些不寻常之处。
铁传甲的表现太过平静,这种平静根本不似一个凶手该有的。他似乎在保护一个秘密,一个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任小云走到易明堂面前,甜笑道:“易大叔,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无辜冤枉了一个好人还害了他的性命,你会怎么做?”
易明堂的心情正复杂,本来他已经认定铁传甲是凶手。可是方才铁传甲舍命也要救金凤白,委实不像一个卖友求荣之人。一个出卖朋友的人,是绝不会在这样生死关头为了朋友牺牲自己的 。
但是正如翁大娘所言,任慈是李寻欢的妹夫,这出刺杀又是任夫人安排的。那么这会不会他们本就约定好的为铁传甲洗清嫌疑的苦肉计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阿飞为什么可以和李寻欢成为朋友,当然是因为阿飞根本不知道李寻欢和林诗音之间的恩怨了。
阿飞沉溺剑道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听八卦的人。石慧并没有提起旧事的意思,然后她和任慈都将李寻欢当做了普通的亲戚。然后排除李寻欢在感情上的渣,你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很容易让人获得好感的人。
任小云是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然后在茶楼听书的只有任小云和任六书,六书那时候不认识李寻欢,他对李寻欢是无感的。师父师娘对李寻欢客气,他也客气,并不会一段江湖评书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