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正说道,就见白锦堂扶着方夫子自前院过来。方夫子一见石慧,便长揖到底:“家门不幸,此事是我方家对不住,还请白老夫人准退了这门亲事,都是我家的不是。”
“老夫子这话可不对,也不要觉得老身咄咄逼人。老身这人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今日若是分说清楚,这事没有这般容易过去。”石慧顿了顿道,“老身先问一句,老夫子要退婚,可是我儿有何不妥之处?”
“这金华府再没有比锦堂好的后生。”
“方家要退婚可是娉婷不愿意,心中另有所属?”
“小户人家,比不得贵门千金,可是小女娉婷也是谨守本分的孩子。”
“两家行三媒六聘,我白家可有失礼之处,聘礼可有亏欠之处?”
“老夫人行事周到,聘礼更是丰厚,再没有更好的了。”方夫子越说越觉痛心,只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里。
“如此这般,这门亲事哪里不好,您这空口白牙地就要媒人上门退亲?”石慧道,“老夫子有什么难处,单说无妨,我白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
“惭愧惭愧,家丑不可外扬!”方夫子摇头道。
“大哥,你这话可就偏心了,如何就成家丑了。难道我家华儿还配不上娉婷不成。”石慧与方夫子一问一答,这妇人在旁早就有些不耐,“这娉婷身子都被我家华儿看了去,不嫁华儿还能嫁给谁?”
石慧一把按住白锦堂,看着那妇人道:“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娉婷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难不成你们还要娶个我家华儿——”
妇人一语未尽,已经整个人被石慧扇飞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牙。
“我这人啊,眼神不好,耳朵也不灵光,这手有时候却快了点。” 石慧搓了搓手掌,慢条斯理地道,“方夫子不愿意说,就我来猜一猜。这位夫人是夫子的妹妹,她儿子华儿可是夫子的外甥?”
“白老夫人,这事、这事与我娉婷无关啊!”方夫人见方氏那凄惨的模样,吓得要死,上前拉住石慧哀求道,“此事并非我女儿不守妇道,是那方氏的儿子闯入小女闺房,非小女之过。”
“听明白了!”石慧道,“那华生如今在哪里?”
“因着秋试将近,我家老头子好心让他在前院读书,指点他解试。那些想到那畜生觊觎我家婷儿,擅闯后院,偷看我女儿更衣,如今那畜生已经躲到别人家中去了。”方夫人见石慧一掌扇飞了方氏生怕她迁怒自己女儿,忙开口道。
“莫说还在金华府,敢欺我白家人,便是天涯海角,老身也要将人挖出来。”石慧冷哼一声道,对极力克制了怒火的白锦堂道,“娉婷是你媳妇,有人欺负到咱们家头上,再没有这般忍辱负重的。你去将人找出来,我们也不听一人之言。问清楚了,若是真的,哪只招子看了就挖了那只,两只看了,就废一双。若是那张嘴不干净,添上舌头一条。”
白锦堂点了点头,只看了方娉婷一眼,有些犹豫。
“尽管去,你媳妇这里有为娘在,谁也欺负不了。”石慧道,“人家称你娘一声老夫人,可不代表你娘老了。”
“娘照看着,孩儿去去就回!”白锦堂正要离开,却被方夫子一把拖住了。
“不可去,不可去!”
“老夫子这是舍不得那登徒子还是担心我儿惹上官非?”
“那畜生老夫只恨不得锤死了事,可锦堂大好前程,断不可为了那畜生断送。”
“男儿大丈夫,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有什么出息?此事闹到官府,老身自当一力承担。老夫子与我家相交多年,但也知道老身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本就是江湖草莽。今日只要那小子一双招子,便是给足了面子。依着老身往日行事,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蒋平:听说有人送了个美人给玉堂,玉堂却卸了人一条胳膊。五弟这个弟弟委实歹毒了点。
卢方:你怕是不知道当年有人偷看五弟媳更衣,被五弟废了一双招子。
闵秀秀:四弟,你说玉堂坏话嫂子听到了。哎,过几日,白老夫人说要来陷空岛小住。
蒋平:大哥,小弟想回乡探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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