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子掐灭了烟头说:“是啊,红教是藏传佛教中最古老的一支,又叫宁玛派,藏密中共分四派,分别是黄、红、白、花四教,其中以红教最为古旧,宁玛二字就是古和旧的意思......”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说道:“也就是说,最守旧,最野蛮对吗?”
徐老笑道:“你为啥不把它理解成最原汁原味呢?它是最完整保留莲花生大士秘法传承的教派......”
二叔烟瘾比较大,抽完一根又点上了一根儿,给徐老回敬上,说道:“原汁原味?莲花生大士就教他们.......这个?如此没有羞耻?”
“呵呵,”徐老笑道:“世俗人眼中,自然理解为男女下流的淫乱作为,但这在红教里叫做《密宗大解脱法》,金刚杵与莲宫,喜乐增强而无上乐被认知......修者会受生进入一完美的母宫而得到幸运转世。”
二叔听的一脑袋浆糊?还金刚杵......莲宫,无耻的行为被描绘的如此高大上,看来这东西果真邪性!还大解脱法......二叔寻思,要是哪个女的被他染上血煞,那可真是大解脱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看着二叔尴尬的眼神,徐老笑道:“当然了,这里面的很多东西,是和中土儒家文化相背斥的,中原人最讲究廉耻二字,所以......古代中土大地,密宗佛教传播的很有限,都是显宗中土佛教盛行,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将原本佛法的知识本土化了。但元朝统治者可不这样......他们没有儒家思想的羁绊,反而将双修之术视为长生不老的法门。”
“徐老,那您的意思是.......这位皇帝如此淫乐,是在双修?我看差不多n修了......”二叔打趣道。
徐老呵呵笑着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正宗的红教,讲究的是伏藏救世,不要以肤浅的眼光来看待,而就这个小册子而言,则是歪嘴和尚念经,以双修之名,行淫乐之事。”
“何以见得呢?”
“你看,”徐老指着图案下的文字翻译道:“天竺佛女落凡尘,玉手拈花满地青,舞唱天魔供奉曲,君王常在月宫听......”
“实际上啊,”徐老狠抽一口烟说:“在元朝的时候,红教确实自身妖魔化了,那时候红衣喇嘛们,以揲儿法为名,弄出许多奇淫技巧以娱君王,搞的元朝存在不过90年,就经历了十一位皇帝,全是短命鬼,可着命的放纵肉欲,别说帝王宫闱,寻常的民间,那些番僧们闯入老百姓家里凌辱妇女,仗着皇帝的崇信胡作非为,直到大明朝建立......才把这群红教喇嘛赶出了中原。”
“哦......”徐老这么一讲,二叔可算是明白了,如此这般说来,那内个地下魔窟......难道会是一个元朝皇帝的墓?
他收宝多年,对历代王朝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元朝的皇室,可都是埋葬在外蒙古肯特省的大禁地中,并不在中国境内,那齐齐哈尔老山里的黑尸如来,会是元朝的皇帝吗?
这些事情,想必师父她“老人家”全明白,只是故意装相,不肯吐露分毫罢了,来也神秘,去也神秘,根本没把二叔当知心人,或者说......压根就不敢让二叔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
“这群红衣喇嘛呀,”徐老弹弹烟灰继续说:“在西藏黄教崛起后,他们也没了市场,被朱棣驱赶着逃到了日本,现在日本还有一些红教的寺庙。”
“日本红教?”二叔倒抽一口凉气。
“是啊!红教所谓的伏藏,就是将真正的经典和密咒藏于密宗大师心底或者世界极为隐秘的地方,等着浩劫之后出来济世普度众生,所以......莲花生大士的本意是好的,我们看待问题的时候,不能光瞅着负面的一侧,应该一分为二的看,毕竟,再高尚的人,也会琢磨龌龊的事。”
二叔的关注点不在徐老讲的这些,而是“日本”二字让他产生了一系列的猜想,那长眉姑姑...可是穿着一身和服的!之前二叔以为,是日本关东军的侨民死后成了僵尸,被尸魔掳走以为走狗之用,如此这般看来,也有可能是从日本带过来的红教信徒。
“朱先生,明说了吧,你这些画从哪儿弄来的?别告诉我是收宝收来的,元朝后宫资料极为隐秘,不说别的,就是国家档案馆中现有的资料......宫禁文字还有伏藏文早就被涂改的面目全非,而且极为罕见,你这些画册上的文字没有一处谬误,我从事古文化研究一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元廷资料......”
徐老爷子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二叔,搞的他十分紧张,二叔知道......这些所谓的考古专家,其实是有合法资质的盗墓而已,自己下坑摸文物那是犯罪,而这些人,则是光明正大的“搞研究”。
如果自己说话不小心,保不齐会惹来麻烦,甚至牢狱之灾!
见二叔忐忑尴尬的样子,徐老长叹一口气:“你不要有太多顾忌,我不是那些虚伪的专家,逼着你把文物献给国家,而是很好奇,这些东西怎么会到你的手里,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