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宫里的乐坊也递了单子来,往年旧戏有,还有今年新排的戏目,有一本《鹦哥传》,据说是位翰林才子写的。自然,这戏不是讲一只鹦哥的故事,而是一个姑娘的名字唤作鹦哥。故事说的是一个孤女名唤鹦哥,经历别提多坎坷了,样样事情都不顺,姻缘也被狠心的继姐抢了去,结果后来有一户官宦人家来寻,原来鹦哥是那官宦家的女儿,从小被抱错。继姐贪慕富贵,冒充了鹦哥的身份,并且为了不泄露秘密,趁鹦哥到河边洗衣的时候把她推进河里杀人灭口。
这戏最后当然也是大团圆结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香珠笑着说:“听说这戏词儿写得可好了,乐坊那边沈妙言挑大梁扮这个鹦哥,那嗓子身段都是顶尖儿的,托娘娘的福,奴婢今年也可以一饱眼福耳福了。”
顾昕就笑:“好,到时候我放你半日假,你不必伺候,好好儿看场戏去。”
“奴婢伺候着娘娘一样能看戏。”
顾昕觉得看戏挺好。后宫中的嫔妃们,顾昕其实懒得应酬她们。毕竟大家实在没什么交情,顾昕又不爱听别人奉承她。到时候台子一搭,锣鼓一响,大家可以不必费心的找话题,喝喝茶看看戏,也算应酬过了。
顾昕吃了两块芋头酥,坐了好一会儿也觉得累,起身往皇上他们跟前去。
皇上和景王身边各放着一只篓子,现在两人论战绩可以说是不分上下——两个篓子里都是空的。
顾昕虽然不爱钓鱼,但是她听说过,冬天水面结冰的时候,凿一个洞钓鱼,鱼是很容易上钩的,好象是冬天鱼在冰底下憋得慌?也可能是冬天东西不够吃,肚子饿得慌,所以见了饵就顾不得命了。
皇上和景王的心思就不在钓鱼上头。
顾昕走过来时,两个人还在说话,等顾昕走到跟前,他们就不说了。
顾昕对他们的话题也没多大兴趣,那些政务也好,朝廷上正显露苗头的党争也好,顾昕都不大懂,也同她没有什么关系。
“皇上和景王在这儿坐了半天了,不如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接着钓吧?”
皇上把手里的渔竿放下了:“今天运气不好,鱼都不来咬钩,不钓了。”
景王也笑了:“幸好中午不指着皇兄和我钓鱼加菜,不然岂不是都要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