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院子都种了蔷薇,看那藤条应是有些年头了,二进院子里有两棵石榴,三进院子里则有一株西府海棠。
正如晏七所说,宅子是新近粉刷修葺过的,处处都透着崭新,更让李绮娘满意的是,二进院和三进院的正房居然都有地龙。
虽然年轻人说这地龙还是上一任房主修的,好几年没有用过,要用之前最好请工匠来看看,避免有堵塞,可是颜雪怀还是惊讶得不成,恨不能立刻试一试。
谁能想到古代还有地暖呢。
就因为这地龙,颜雪怀心里的那点别扭便荡然无存了。
接着,便没有颜雪怀的事了。
李绮娘便和那年轻人开始谈价格。
年轻人自称姓王,平平常常一抓一大把的姓氏,仅是姓王的大户人家,大魏朝怕是要有几百家。
李绮娘问这宅子想卖多少钱。
年轻人摸摸脑袋,试探地说道:“......五百两?”
李绮娘和余敏面面相觑,李绮娘蹙眉:“王公子,您和我说句实话,这宅子是您本人的吗?”
王公子忙道:“是我的,当然是我的,你们看,鱼鳞册我都带来了,对了,这里还有我的印章。”
他拿出鱼鳞册和印章,余敏接过来,仔细查验,冲着李绮娘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李绮娘微笑,问道:“王公子这宅子为何要卖得这般便宜?”
真的,便宜得让人不敢买了。
王公子一脸愁苦:“你们可能也听说了,唉,我快要愁死了,我家没有分家,三个叔叔与我家在一起住,我的亲兄弟和堂兄弟加在一起有十二人,有一阵子,我的手风极顺,赢了不少银子,便置办下这宅子,可不知怎么的,这事便到我叔父耳中,现在正四处打听我那宅子在何处,我担心万一他们托到衙门里的人,查到这处宅子,别说五百两,就是一两银子也到不了我手里,唉,我也是想要快点卖出去。”
原来买宅子的银子是赌博来的。
这钱来得容易,所以才不珍惜。
李绮娘再看这位王公子时,一脸的惋惜,看着挺像样的一位公子,居然是个赌鬼。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让您亏钱,当初这宅子您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根据余敏打听到的,这宅子是今年卖出去的,假设是年初吧,那个时候新京的房价还没有贵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也不会很便宜,毕竟这宅子摆在这里,地段好,房子也好,地方也够大,价钱不会低到哪里。
果然,王公子说道:“我是花一千八百两买的,上一任房主急着用钱,因此房价不算贵。”
李绮娘询问地看向余敏,余敏微微颔首,据他打听到的,万老翰林的儿子在西北做官,似乎是出了点事,万老翰林四处筹措银子,后来自己带着银子去了西北。
李绮娘把余敏叫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是行家,这宅子能不能买?”
余敏的心都跳快了几分,若是他有五百两银子,他就买下来了。
可惜他虽然做了几笔生意,可也只存了一百五十两,这房子虽然便宜,可也不是他买得起的。
“能买,真的能买。”余敏保证。
李绮娘又看向宝贝闺女,颜雪怀正在各个屋子里穿梭,李绮娘把她叫过来,问道:“你喜欢这宅子吗?”
颜雪怀笑道:“我听说新京的冬天很冷,这宅子里有地龙,看着不错。”
李绮娘疼惜地摸摸女儿的头发,她们从南边出来的时候,正是冬天,女儿身子单薄染了风寒,接着便一病不起,孩子是给冻怕了。
“好,那咱们就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