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道门廊,便来到了县衙招待客人的花厅。
正中坐着一三十来岁的男子,只见他下颌方正,剑眉斜飞,此时正一脸闲适地摇着扇。
他挥退了左右,扫了一眼苏清歌,见她一副村妇的打扮,脸上遮着纱布,还带着一个孩子,没有半分像神医的模样,似乎有些失望:“你就是那个自称能治好本官隐疾之人?”
还未等苏清歌答话,他又道:“你可知,欺骗本官,下场如何?”
语气中透着不耐和威胁。
苏清歌淡淡一笑,回敬一句:“大人可知,隐疾不治,他日夫人从草原来了云城,下场如何?”
“你!好大的胆子!”耶律左有些坐不住了,他有隐疾这事只有大王知道,这村妇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竟然敢当面嘲讽他!
若是被手底下的人知道了,那帮小崽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笑他呢!他的脸要往哪里搁?不如一根裤带吊死算了!
苏清歌看他脸色涨红,目露杀意,像是真的怒了,心道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还真是脆弱,正色道:“大人不必恼怒,民女既然敢来,便有治好大人的把握。”
耶律左面色稍霁,道:“说来听听。”
“大人眼窝发黑,眼袋凸出,呼吸无力,分明就是阳虚之症。”
阳虚之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肾虚。
耶律左脸色阴晴不定:“我当然知道是阳虚之症!”
苏清歌视线停落在他腰身下的某一处,继续道:“大人bo起不坚,she精无力,有时ya
g痿不举,畏寒肢冷,腰膝酸软,头晕耳鸣……”
苏清歌话还没说完,耶律左满脸涨红,几欲咆哮:“够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竟然当面揭他的伤疤!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苏清歌早就死掉上万次了!
偏偏一旁的三丫头听得一头雾水,不懂就问:“二嫂,什么是ya
g痿不举?”
苏清歌扶额,是她的失误,三丫头还是个未成年,她不该在她面前说这些虎狼之词!
于是解释道:“意思就是这位大人有病,得治。”
三丫头一脸恍然大悟。
气氛有些尴尬。
苏清歌心里叹口气,虽然她是医生,好歹也是女子,要不是为了替吴二郎讨回工钱,她才不愿意当面说一个男子不举!
“咳!”
耶律左干咳一声,尽量心平气和道:“可有……方子?”
苏清歌摇头。
耶律左猛地起身:“不能治?”
“不是不能治,是民女还未把脉,不敢轻易开方。”
耶律左似乎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那还不赶紧诊脉!”
苏清歌站着没动。
“民女有一请求,大人若是答应,隐疾可痊愈。”
耶律左眉毛一挑,懒懒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