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海宁睁开眼,转身,定定道,“这个人肯定是苏安的老熟人。”
“大人,那就是苏安说谎了,要不要动大刑?”
这个丑逼侥幸不死,从一开始就各种花招,又是匿名给衙门递信又是拐卖知府孩子,又让他们累死累活白跑一趟,他们早就想狠狠收拾他一顿了,只因宁大人不让动大刑,才忍到现在。
好吧,这回可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海宁摆摆手,“不要那样,暂时攻心为上,这个苏安并没有完全骗咱们,他只是高估了自己而已,也正说明他确实想配合咱们。”
吉青叹口气,“只可惜那个脸戴银蝶面具的吕月湖跑了,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一会的功夫就安排好了一切,人去屋空!说不定就是苏安这孙子放的暗号,见得不到孩子,又不敢连累吕月湖,否则他哪有可能那么快逃走.......”
海宁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想,这个吕月湖的团伙作恶多年,常年过得就是这种如履薄冰、草上飞的日子,警惕性一定不小,苏安被捕又被放,怎么也是蹊跷。他手下这么多人,却一直没有出事,可见这个团伙不仅庞大,管理确实有一套,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知彼知己,将来破案也是一种借鉴。虽然跑了首犯,但现在能抓到这些手下,也是断了吕月湖的腿,短时间内他会收敛一些。这次你们没有白辛苦,这些人平素散在各地,抓捕并不容易,这回一网捞了不少,算是为百姓除了一大害!本大人自然要给各位上报记功的——”
海宁这么说,吉青等人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本来惴惴不安,就担心没有抓到首犯自己的上司为了自己颜面而怪罪于他们无能,毕竟首犯就在眼前过,从眼皮子底下跑了确实说不过去。
“唉,宁大人,我现在就担心——一会知府大人来无法交待,我听说有户出城的人家确实带了个不大的孩子,而且孩子看起来确实是不活了,你说那会不会就是知府大人的孙子.......”
话音未落,闻讯赶来的刘知府已经急匆匆来到门口,脚抬起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吉青后面的话,顿时腿一软,人整个向门槛里栽去。
众人慌忙上前,一顿掐人中好一顿折腾人才醒来。
刘知府睁开眼呆了片刻,缓过精神,恍惚了好一会,这才强忍悲痛,对着近前的海宁沉声道,“宁大人,老夫认命了,这就——算了吧.......”
海宁看出刘知府受打击不小,安慰道,“知府大人不要着急,或许这正是对方的伎俩而已。如果孩子真有什么意外,他们可随意处置,如果是他们的话,这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带出城去。”
刘知府愣了愣,忽然紧紧握住海宁的手,原先颓废的顿时又有了希望,“这么说?我孙子他——还可能活着?”
海宁的手被猛然攥住,有些吃痛,虽然心里没有底,但看见刘知府憔悴的面容,只得一边试图抽回手一边再次安慰,“知府大人不要着急,案子还没有结束,兄弟们都在努力呢。”
旁边的衙役也都在劝着刘大人。
刘大人长出一口气,点点头,失神喃喃道,“老夫从未遇到如此难事,给各位添麻烦了.......”
海宁随即吩咐人将刘知府送回去。
刘知府缓过神来,忽然间觉得自己握住的手怎么滑腻腻的,竟是像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