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秋则像是被人点破了心窗上糊着的白纸。
便是此世,男女地位没什么区别,女子的天性仍然是趋于浪漫的事物。
三箭定情,这个故事,太具有浪漫色彩,也太符合她的期望。
她一直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辞,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忽略陪伴十几年的陈朴华,让只见过三面的朱萧索地位在陈朴华之上。
现在她知道了。
因为陈朴华和她,是互相陪伴。
而朱萧索和她,是定情。
定情么?
好像,没什么错。
接下来,马保莹挟带私货,又是无形之中推了一把。
妇人捂着胸口道:
“我陪伴你数年,那个女子只见过三面,你居然因为她要杀我!”
朱仙师束手而立,看着空中的明月:
“情之一字,不讲道理。”
说完,没有再看山鸡怪,又是挥起长剑,一剑将马保莹斩下台。
这一段台词,在朱萧索耳中,是马保莹的嗔怨和牢骚。
朱萧索心中有些低沉,事有不可为,马保莹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埋单的。
但是在程清秋的耳中,是朱萧索的深沉告白。
她暗暗下了决心,等到朱萧索嫁入王府,绝对不能让他受欺负。
一场马戏之后,程清秋没有受到刺激,反而加深了朱萧索在她心中的影响。
朱萧索见程清秋越看越沉默,心头一紧。
但是看她似乎有些哀伤,且在观看后没有对这出戏表达任何的不满,朱萧索又松了口气。
总算是过关了。
但是,正当几人要离去时,陈朴华和朱景岳赶了过来。
看着朱景岳面色不善,朱萧索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
再看两人身后,有两个人压着个头发花白的囚犯,一齐进入了雅间。
“跪下!”
这个囚犯被摁着跪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最终目光定在朱萧索的脸上。
朱萧索终于认出了她。
南屿风轻?!
她怎么来了?!
陈朴华在程清秋面前行了一礼:
“郡主,这个罪人,就是那天绑架马保莹的南屿风轻。她有些事情想要当面告诉您!”
朱萧索愣了一下,什么事情?
陈朴华带着几分狠辣的神情,看着朱萧索:
“就是那天晚上,朱教授、马保莹还有南屿风轻三个人,在庙里的事情。”
庙里?
朱萧索的脑中立刻出现了一片空白。
那天夜晚在庙里的事情,他和马保莹确实有些逾矩。
如果让程清秋,不,让睿亲王府知道,官宣的小郎居然私下和别人苟且,恐怕他们两个都要死。
陈朴华幽幽道:
“朱教授,有些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