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眼瞄向他,却直直对上他的目光。只见他湿发如瀑,朱唇半张,鼻间一点精巧的痣,眼睛里闪动着一池春水的反光,刚被我擦拭过的脸更是白里透着粉,称得上是活色生香。我不敢再看,别过头给我的脸扇扇风。
只听他迟疑地问道:“兰香,你……你现下有什么感觉?”
我?我感觉那可多了!可惜统统没法说出口,只得掩于唇齿。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没事,我,我就是……感觉有点热。可能是伺候二公子您伺候的。”
他抬手一挥,一道蓝光直冲洞顶,遮盖洞顶的一片藤草被他冲开,透了点气进来。小小的缺口处,一抹银色月光伴着点点清冷星光洒下,与原本的暖黄的烛火珠光相辉映相融合。
我抬头看着洞顶,吸入了几丝凉气,随即感觉喉头一股暖流,低下头来,只见鼻子滴下了点点鲜血,片刻间竟涌成了细流,在地上聚成一小洼。我赶紧起身,想着拿那架子上的巾帕擦一擦,没想到一只柔软的手攥住了我的腕子,一股凉意顺着皮肤接触之处缓缓流入,甚是清凉。
涂山璟柔声道:“莫怕,你这是解药用得晚了,有些后遗症而已,胡珍已提前禀报于我。”
说着他将我转过来,拿起自己的巾帕,给我拭去了鼻血,又扔掉巾帕,用手按压住我的额头,我感觉清凉的灵力缓缓注入。
如此近的距离,我无法抬眼直视他,只得脸红红心热热地颔首垂眼,眼帘里蓦地闯入他裹着的浸了水几近透明的衣服,竟透出胸前一点红。我赶紧抬头,却又迎上他认真注视我的目光,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凉意的脸,瞬间升温,有一种发烧的错觉。
我感觉喉头冒火,哑着嗓子说道:“少主……我好热。”
他把巾帕缠在我眼睛处系上,低声道:“火毒解得晚了,余威尚在,你待我帮你消解一下就好。”
话音刚落,我感觉额头上的清凉逐步向下,击退了喉头的滚烫,沁入心脾,胸口也不再烦闷。可是没多久,我又感觉透着骨子里的寒气自背后升起,片刻间我竟牙床打颤,浑身直抖。
“少主,我又好冷!”我不禁惊呼。
“哗啦”一声,我被他拽入池子,又发出一声惊呼。我目不能视,又失去平衡,本能地伸手乱挥。仓皇间我想我是在他腰间胡乱捞了一把,因为触感柔韧,软中带硬,大概就是我从未摸过的所谓腹肌是也。但我顾不上细品,因为手随即被他拉住,耳里传来他的声音,隔着水听着有些失真的朦胧,他说“莫慌,我在。”
我忽然就定下心来,马上就能感受到池水的温暖驱走了刺骨的寒冷,柔柔地包裹上来。
他说:“胡珍恐解得晚了,所以加大了解药的用量,只怕你会有寒症,是以我今天传你来泡温泉。没想到你火毒未消,寒症竟也一起来了。我只得此刻帮你一起解了,你若是感觉又热起来,就捏捏我的手,我就给你输灵力,如此反复几次,冷热相融,威力越来越小之时,就除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