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喘着粗气瞪了他半晌,郑大腾忽然颓了下来,摘下帽子随手往桌子上一丢,两手用力搓了搓倦怠的脸皮,抄起朱斌的咖啡“咕咚”几口喝干了,轻轻一顿,情绪低落的道:“朱斌,你知不知道,其实陈长官并不想当这个海军部长?”
“啊?”朱斌以为他接下来会掳袖子动粗呢,却不料急转直下说出这么一句,顿时有点傻眼,什么情况?陈少宽不想当部长?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说说?”
八卦啊好歹是一国的海军部长啊,居然不想干,陈上将果然有个性,这里头,有文章啊
郑大腾叹道:“你不知道,这个海军部长他当的有多难。缺兵少将没有强力的军舰,眼瞅着外国战舰在我国领土横行却无可奈何;国府拖着开办费不给,连基本的日常办公都不能保证;初一接手就碰到上海的战事,军政部何部长一天数电提醒勒令不准海军出动一兵一卒,陈长官乃正统军人,服从命令,刚刚上任没几天,上下都不曾理顺,结果就被说成坐看国难无动于衷,种种责难纷纭而至。国府对海军之建设态度暧昧,内外都对闽人主持海军心怀不满,他空有一腔热血无处可寄。种种无奈之下,陈长官仍旧宵衣旰食兢兢业业,却无人理解,可他就一个人扛着,我们看着心里那种滋味,你知道有多难受么?”
说着说着,这个整天臭着一张脸牛哄哄的家伙居然眼泪都下来了,真是动感情了啊
朱斌最见不得男人流泪,更能体会出他对陈少宽部长的那份真挚情义,原本戏谑的心思赶紧收起来,抓抓头皮砸吧砸吧嘴,干巴巴的道:“这个……的确是有点麻烦哈。国情如此……。”
“不你还是不明白”郑大腾一抹眼角抬头瞪着朱斌,“若不是你突然提出要送两艘战列舰给海军,或许不久之后,陈长官会再次辞职”
“不是吧?这还有我的问题?”朱斌有点晕,我啥时候能管着你一个海军部长辞职的事情了?咱没那么大能耐好吧?
“是的”郑大腾咬着牙道,“你不知道,其实蒋总司令早想自己另起炉灶建立一支完全听令于他的海军,将闽人为主的现在海军代换所以数年来海军建设拖沓不前,绝非只是军费不足所致。正是你的一番举动和言论,切实投身实业振兴国力、肇造海上力量的所谓计划,让陈长官心中重燃希望。若不然,他怎么会对你如此宽容放纵?他来接收战舰,看似荣耀,实则等于站在了蒋总司令的对面,国府那边必有意见,这等于是断了他的上进之路如此牺牲,为的什么?”
“这个……。”朱斌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要真跟郑大腾说得那样,陈少宽未免牺牲太大了些自己这一顿折腾,真得负上些责任了。可是,事情不该弄得如此复杂吧?
“好吧,既然话说道这个份上,我也给你透个底。”朱斌板起脸来正色道,“我肯定可以帮助海军部建立起一支强大的舰队和海上力量,可计划太复杂也太多隐秘,我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因为一旦消息走露,我们将面对来自全世界力量的全面封锁和围剿,那将带来比八国联军更为严重的塌天大祸”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你最好记住今天所做得承诺。若是欺瞒陈长官陷他于不义,他日就算拼上我一条性命,也必要与你同归于尽”
郑大腾斩钉截铁的丢下一句,站起身“腾腾腾”的扬长而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无端端的欠下老大一笔人情,还弄得老子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似的。”朱斌满心不是滋味的咂咂嘴,觉得有点亚历山大。
等到了临睡之前,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琢磨,忽然醒过味来,捶着床垫子大叫:“他祖母的郑大腾,差点给你小子糊弄了眼泪都挤出来,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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