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大毛的,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稀疏,脸上全是土灰,他啐了一口说:“隔壁村的媳妇儿我哪知道,不管怎么说,带回去看看,好歹是个女人,只要能生娃就可以。”
顾晓晓听着几个男人不过恰巧碰到了她们,就马上合计起了生孩子的事儿,心里一阵恶心。
他们还算是人吗,连畜生有的都知道,繁殖需要你情我愿。这几个人脑袋已经完全短路,走火入魔了。
甚至他们打主意的对象,可能是别人的媳妇儿,他们也不以为意。
顾晓晓数了一下,一共四个人,一个手里拿了把矿刀,另外三个空着手,超她俩包抄过来。
疯女人口中的跑字愈发清晰,但就在四人离她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也没有躲开顾晓晓一个人逃跑的意思。
顾晓晓有点儿感动,她挣开了疯女人的胳膊,安抚到:“别怕,有我在。”
疯女人还是嘴里嚷嚷着逃跑,一副想跑又担心顾晓晓的样子。
“嘿,小娘们儿,别在山上吃苦了,跟着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吧。”
男人的表情急切得有些狰狞,其中一个叫到:“这个女人我认识,他是村里哑巴家里力娃跑出去那个媳妇儿。”
“可惜了,竟然是个有家的,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剩下两个男人一脸惋惜,出言提醒那个嘿嘿一笑:“怕什么,咱们就算占点便宜,他们又不知道。人送回去恐怕还要感恩戴德,给咱们些好处。”
说到占便宜,他猥琐一笑,四个人只可意会的发出了嘿嘿嘿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个人快要围上来的时候,顾晓晓挥舞着镰刀,朝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腿上扫去。
那人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避开,顾晓晓的镰刀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漏,硬是把不怀好意的四个人,给逼了回去。
疯女人见状,眼神里迸发出激动光芒,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大木棒,拿在手里胡乱挥舞着,充满敌视的望着四个男人。
她脑袋虽然稀里糊涂的,但绝对分得清,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两个人配合意外的默契,顾晓晓靠镰刀将四人逼开,疯女人则挥舞着大棒,杜绝他们的靠近和偷袭。
在经过艰难的打斗之后,顾晓晓终于打退了四个人的围攻,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儿彩。
几个人眼看讨不到好处,也没再纠缠下去,先后狼狈地逃走了。
顾晓晓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这才发现手指因为因为太过用力,有些拉伤的趋势。
坏人跑了,最高兴的当然是疯女人,她拉着顾晓晓又是唱还是跳,嘴巴里不停的嘟囔人回家坏人逃走之类的话。
顾晓晓见她这样又是高兴又是心塞,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因为拐卖,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那些人贩子实在罪该千刀万剐。
白河村和石头城之间,只有两道小山坡相隔,顾晓晓也不怀疑疯女人的来历了。
但她怕在这里再呆下去,先前盗采矿石的人,可能会带村民卷土重来找她们的麻烦。
疯女人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晓晓,看着她踩灭草木灰,消除她或者几个偷矿人留下的种种痕迹。
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顾晓晓在山洞里捡到一个背包,估计是之前四个人拉下的,里面放了一些基本的物资。
“跑,嘿嘿,我们跑。”
疯女人还在继续围绕着顾晓晓转,激动得手舞足蹈。
顾晓晓不忍心留她一个人待在原地,在离开的时候将疯女人也带上了。
疯女人虽然有些疯癫,但绝对不傻,也许是刚才见到疯女人仗义的一面,顾晓晓帮她一把。
受了伤的偷矿人,怕留在山上被同行打劫,也怕过顾晓晓和疯女人,再跟他们撕的鱼死网破,所以收拾了一下就飞快地下山了。
流水潺潺,顾晓晓蹲在小溪边洗手,疯女人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下游,学着她的样子洗手玩儿。
顾晓晓动了恻隐之心,她朝疯女人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疯女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咯咯地笑着,手机在水面上不停地拍着,她在拍打自己水中的倒影。
“把手伸出来,我来帮你洗手。”
虽然觉得对方很可能听不懂她的话,顾晓晓依旧试着耐心的解释。
她抓过疯女人的脏兮兮的手,为她里里外外清洗了个遍,连指甲缝里都洗干净了。
疯女人新奇的看着干净的手,连歌都忘记唱了,顾晓晓又给她洗干净了脸。
黑水顺着清澈的小溪流下,经过清洗之后疯女人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她长得还算清秀。
顾晓晓干脆连头发都帮她给洗了,在山上两三年,头一次这么干净的疯女人,开心得咯咯直笑。
她身子扭来扭去,但仍然安分的等顾晓晓给她洗过了头。
等手脸和头发,彻底洗干净之后,疯女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安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小溪里的自己发呆。
但她难得表露出正常的样子,顾晓晓趁机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
疯女人有些痛苦的咬着手指,眸子中闪过茫然之色,呆呆的说:“阿秋,阿秋,我叫阿秋。”
念叨着阿秋时,她的眼光蓦然亮了起来,整个人精神变得愉悦,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见她这个样子,顾晓晓也跟着激动了,握着她的手问道:“好好想下你到底叫什么,来自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听到家字,疯女人一下子激动了,尖声叫到:“家,我要回家,回家。”
她一边叫着一边突然站起来,整个人陷入狂躁状态,顾晓晓赶紧抓住她的手安抚到:“别怕,会回家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