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厢房中。
天意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而侍墨力度适中地帮她揉着泛酸的肩膀,而三心在一旁帮忙添着炭。
“主子,您还生着大少爷的气?”侍墨边揉边问道。
天意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落在面前的乌木圆桌上,淡淡开口,“我不生气,只是方才冷静下来,才想到,美人可能想去练武,才这么着急着下床,并不是因为贪玩,想来是我错怪他了。”
“主子,这也不完全怪您。”说着说着,侍墨突然吐了吐舌,“主子,奴婢方才还骂了大少爷,您会不会怪我啊?”
天意失笑出声,然后似乎真的很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以下犯上,当然怪你,只是罚你什么好呢?”
“主子,人家也是帮您出气,您不要挤兑人家啦!”侍墨顿时委屈地撅起小嘴。
天意笑着摆摆手,“好啦,不逗你了,”她示意侍墨不必再揉肩了,“我该回房看看你们大少爷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有点不放心。”
天意正欲起身,却见清风跑得跟后面有野狗追的一样快,然后在门前喘着气,哆哆嗦嗦地将手中的纸张递出,“大、大少奶奶,这是主子让奴才,拿、拿给您的。”
天意等人看着清风这般狼狈样,不由笑出声,不过天意更好奇的是美人让他带的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清风擦了擦汗,立即上前将纸张送到大少奶奶跟前,天意不疑有他,接过纸张便打开。当纸上的几个字落入眼帘,天意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识过自家主子写的内容,清风立即退到一边隐忍着笑意,不由引起了侍墨的好奇,她凑到清风跟前,小声问道,“清风,大少爷在纸张上写了什么?不然主子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清风顿时脸色一紧,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秘密。”笑话,这可是是关自家主子脸面的事,他身为尽忠职守的贴身下人,更应该替主子守口如瓶。
侍墨冷哼,转身离去时顺便重重踩了他一脚。
天意合上纸张,对这侍墨道,“替我准备笔墨纸砚。”
侍墨立即应下。
天意想了想,不由再次笑了笑,然后在白色纸张上写下几个字,待字迹晾干后,将纸折好,后来想想,又将纸摊开,然后折成一直会弹跳的青蛙,才对着一边抱着脚哀嚎的清风招了招手,“清风,帮我把这纸送到少爷那里。”
“是。”
待清风走后,侍墨好奇地凑到自家主子面前,悄声问道,“主子,大少爷纸里写了什么,让您这么高兴?”
天意心情极好地将手中把玩的纸张打开给她看。
娘子,我知错了。
侍墨看后,不由扑哧笑出来,“那主子怎么回大少爷的?”
“你猜?”天意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道。
侍墨摇摇头,“猜不出来。”
正在房内等得焦急不安的季初色,见清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样东西进来,不由睁大眼睛,待看清他手中捧的是一只青蛙时,心里有些着急,不等清风走近,便伸手拿过青蛙,原来是一只用纸张折成的青蛙,娘子的手真巧!不过顾不上欣赏,他便仔细地将青蛙拆开,直到露出里面的字。
只见纸上写着几个字:错哪了?
季初色摸了摸鼻子,娘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还在生气?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季初色还是老老实实拿起笔,一字一顿地回道:我不该对娘子发脾气,不该不顾自己生病,还要下床,娘子不要生气了。
写到这里,季初色突发奇想,在旁边画了一幅画,最后才放心地将纸折好,让信使清风带去。
信使清风很想看主子写的是什么,奈何这次主子说什么都不让他偷瞄,于是他好奇心满满地将信送到隔壁房间。
天意看着手中的青蛙,不由感叹美人现学现用的能力,这只青蛙比她折的还栩栩如生,在侍墨的催促下,她手指一动,将信纸打开,看完内容后,嘴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
侍墨探头看去,除了字看得懂,但是旁边的画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将树枝背在背上是做什么?烧火吗?
唯有天意明白美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看着图文结合的信,不由莞尔,随后抬手执笔,在另一张干净的白纸,落笔回复着。信使清风又再一次往返于只隔了一道墙的两间房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