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春暄等人同情的望着陆希,这样的一出自从高峥小同学会爬之后,就几乎天天上演了,高崧崧小朋友和弟弟吃醋吃的不亦乐乎。
陆希叹了一口气,一手微托着腰,一手要揽过儿子,高崧崧连忙伸出小手搂住陆希的脖子,小脚一蹬,就牢牢的巴在了阿娘怀里,湿漉漉的小脸紧紧的贴着陆希脸,崧崧最讨厌高峥了,老跟自己抢阿娘!
“大娘子,你没事吧。”穆氏给陆希身后垫了一个软垫,陆希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了,因脚有些水肿,她现在走路都不大方便。
“没事。”陆希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一手揽过高峥,轻拍他的小背,“柳媵人来了吗?”陆希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通传说柳氏来了。
柳氏在门外就听到了儿子的哭声,心一下子揪疼了,快步赶了进来,先给陆希请安,陆希对着她摆手,“别将这些虚礼了,先哄阿峥吧。”
柳氏连声应喏,快步上前抱起了陆希怀中的高峥,母子连心,高峥一到亲娘怀里,很快就安分了下来,小脸使劲的往柳氏怀里蹭着撒娇。柳氏看到儿子对自己这么亲昵,眼睛酸酸,她强忍住泪,抱着儿子退下,心里对陆希十分的感激,要是没有她,自己说不定都没抱孩子的机会。
陆希从丫鬟手中接过湿手帕给儿子擦泪水,在幼儿成长期,生母作用的是不可取代的,高峥不是阿劫,陆希自认她无法在有崧崧、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给高峥完全彻底的母爱,她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她借口自己无聊,让柳氏过来给自己读书,让她每天下午过来陪高峥玩,这样她也精力陪近阶段醋罐子一再打翻的高崧崧。
“崧崧,跟弟弟做操好不好?”陆希让儿子坐在自己面前,让他摸着自己的凸起的肚子,孩子已经八个月了,疾医没说是男是女,可陆希根据自己的感觉,估摸这孩子还是男孩,因为跟她那时候怀崧崧时候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陆希想着高严和崧崧的两人相互争风吃醋就头疼,所以趁着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拉着儿子跟弟弟一起互动,不停灌输他要爱护弟弟念头。
高崧崧止住了眼泪,小手好奇而小心的摸上了陆希的肚子,肚子里的小东西似乎知道哥哥在摸他,小手小脚一踢,踢在了高崧崧的小手上。高崧崧咯咯笑了起来,小手又在陆希肚子上换了一个位置。
陆希母子三人互动的开心,可穆氏却看得胆战心惊,阿崧出手没轻没重的,大娘子也太放心了,天天让他按肚子,穆氏情愿看以前郎君跟大娘子的互动,至少郎君下手有分寸。
“阿媪,什么时辰了?我们出去走走吧。”陆希这几天脚水肿的厉害,加上又快要生了,陆希不敢久坐,时不时的就要出去走走,生阿崧的时候要不是自己锻炼得宜,也不能在那么简陋的环境中生下崧崧,陆希很庆幸自己这辈子投胎到了一个好人家,给她打下了扎实的身体基础,不然生产真是古代女人的鬼门关啊。
“快酉时了。”穆氏说。
陆希瞧着阴阴的天气,又是下雨天,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崧崧走,我们去玩摸瞎。”这是高崧崧最近新爱上的游戏。
“好!”由陆希这半年形影不离的教导,高崧崧已经学会说很多话了,就是平时被侍从宠惯了,一直不大肯说话。
陆希绣阁第一层,早就把所有的物品都移走了,给陆希和阿崧当游戏间玩,阿峥已经会爬了,陆希也专门给他留了一块,还用木栏围了起来,就怕他乱爬撞到什么,陆希和阿崧下楼的时候,柳氏正拿着拨浪鼓在逗阿峥爬,母子两人笑得都很灿烂。
陆希沿着大厅最外圈一圈圈的走着,内里高崧崧蒙着脸,三四个高威选来陪他玩耍的僮儿不停的逗着他,高崧崧开心的大笑,一旁的高峥也依依呀呀的兴奋的摇着木栏,晃得木栏吱嘎直响。陆希看到这一幕,总觉得她快染上家翁的口头禅了,真不愧是高家的种……
“阿媪,马上快二月了,最多还有十多天,阿兄就要出发了吧。”陆希跟穆氏随口闲聊道。
“……”穆氏许久不回复。
“阿媪?”陆希等了一会,不见穆氏回答,甚至扶着她的春暄和烟微也不知不觉间松开了她的手,陆希不由暗奇,她缓缓的笨拙的想转身,却不想从背后伸来了一双手,将她搂在了怀里。陆希先是一惊,随即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时,她惊喜的回头,“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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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染色不易,所以基本上看布匹的质地和颜色,就能区分出大部分的身份和地位了。比如说红色和紫色不好染色,就不是寻常人可以穿的。但是在隋唐以前,其实什么身份穿什么颜色,并没有明显的区分,直到隋文帝开始,才开始定下了帝皇专用色,就是黄栌色。
相比于相对高贵的紫、朱色,青绿、黄色则属于相对低贱平常的三、四等服色,因为黄色和青绿色的染色原料来源比较多,而且还容易上色,所以古代低级小吏穿的都是青色服饰。而白色,是完全不进行染制的布料,是成本最低的颜色,就属于贱籍也能穿的服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黄色并非皇帝的专属常服色,也没有任何颜色上的禁忌,的确就是最基本的袍服色彩而已。因为“上可以兼下,下不可以僭上”的原则,作为非礼仪场合服饰,初唐官员“入朝参及视事听兼服黄,与庶人无异”,也都可以随时随意穿着百姓黄袍。
唐上元年间曾有一次“禁黄令”,起因是某次“洛阳尉着黄衣夜行,为部人所殴”,官员夜里穿着黄袍,被当做普通人殴打之,这成何体统,高宗闻后“下诏申明之,自此朝参行列,一切不许着黄”,禁止官员朝参着黄。这则记载在旧唐书里被省去缘由以及前提,简单记录为“始一切不许着黄”,往往就被很多学者视为是举国“禁黄”,将黄色推崇为帝王独享之色的开始。但仔细分析史料原文,就能发现实际上恰恰相反,仅是为使官员“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和庶民上下有别,禁止百官朝参行列服黄而已,唐朝政府反复颁发调整的各种制度里,黄和白依然还是庶民服色。另外看有唐各种出土壁画、绘画、陶俑人物形象,黄袍小吏或奴仆、乐伎的形象也比比皆是,非常普遍,唯一不同的就是黄栌色。
黄栌,漆树科,落叶乔木,又名囊芦、芦木,主要色素为硫黄菊素,存在于木材中。用芦木煎水媒染的丝绸,在阳光下呈带红光的黄色,在烛光下为显光辉的赤色。同一种染料在不同光谱的光源照射下,产生色差的现象,致使这种黄色成为中国古代最高贵的服色的植物染料,从隋文帝以后便成为中国皇帝的专用服色。
直到清代,帝后朝服颜色才明确调整为明亮度最高的“明黄”,皇子及贵妃、妃用略偏赤黄的“金黄”,非特赐禁臣庶使用。因为清代距离我们最近,所以现在中国人一般概念中的帝王之色,就是这种“明黄”。
当然贵色的紫色和朱色中,地位也是随着背景改变而改变的,紫是间色,在传统中国黑、白、赤、黄、青五正色之外,早期在理论上并不是高贵的颜色,在魏晋之前也很少进入正统服制,除绶带外,基本多是非正式的普通使用。但其色彩颇招人喜欢,能“惑人”,是时尚的颜色,战国至两汉以来穿着越来越多。魏晋南北朝以来,紫色的地位迅速上升,在隋代正式超越朱色,跃升为百官常服的一等服色,常有说法认为与道教崇紫以及唐代推崇道教有关,但或许这也和当时紫色染料的难以获取有更大的关系。
在古代西方,优质的紫色染料主要从一种产于地中海东岸的骨螺所分泌的液体中提炼而得,称为骨螺紫。在中国,虽然紫色并不需要从昂贵的骨螺紫中获取,但染制也很不容易。中国传统紫色染料基本只有紫草的根,制取复杂,其色素紫草醌难溶于水,并且不甚稳定,一次只能吸附少量色素,需要十数次反复染着,仅在丝绸上着色相对较易,而在平民化的麻、葛上较难染色,在技术上也适合成为高级颜色。
自隋代定紫色为一等服色以来,在唐宋“紫”都是身份和尊贵的代名词,能够获取一身紫袍金带,是无数世人终生的追求,还形成了“借紫”、“赐紫”制度。有意思的是,到了明代,或许是因为“恶紫夺朱”与国姓“朱”冲突的关系,紫色的地位一落千丈,又被取消一等服色而代之以朱色。